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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了自拙帮的帮规,照例以死相谢。”
众人听了她的话,全部张口结舌,不晓得该如何回应。
半晌后,阮时风苦笑:“罢了,老帮主待我恩义深厚,今日纵然赔一条命在这里,也算不上冤枉。”
乐知闻低声:“所以颜护法自己也服了毒?”他瞧一眼碗中的血茶,“我方才却没看出茶里有什么问题。”
颜开先:“我将药粉涂在请帖上,其实那药本来无毒,只要服下一个时辰内不沾生血,便什么妨碍也没有。”然后像是忽然想起朝轻岫似的,对她道,“朝姑娘莫怪,此刻若是叫你出去,只怕会通报官府,还请在此多坐片刻,我随身带了些金银,事后全都赔给姑娘压惊。”
朝轻岫微微摇头,道:“颜护法义气深重,在下十分佩服,只是在此坐一会,并无妨碍。”她再怎么没有掺和的打算,到了此刻,也无法置身事外。
颜开先打量她一会,道:“姑娘好胆气,只可惜颜某将死之人,没法交姑娘这个好朋友。”
田长天忽然道:“颜护法的功夫比咱们都高,若是大家毒发身亡后,你独自服下了解药,那又如何?”
颜开先看他一眼,抽出佩刀,倒转刀柄递了过去:“你若不信,直接动手便是。”
田长天看那刀一眼,闭了嘴不再言语。
朝轻岫开口:“请问颜护法,从中毒到毒发需要多少时候?”
颜开先:“大约半个时辰。”然后安慰了一句,“中毒之人将逐渐虚弱而死,过程并不痛苦,诸位无须忧虑。”
朝轻岫觉得其他人听到颜开先的话,应当不会特别快活。
她没料到颜开先的思路如此清奇,一下就把老相识故地重游的剧情推进到为老帮主殉葬的节点,面上神情不变,只向颜开先笑道:“反正此刻大家都没旁的事情要做,不妨谈谈昔日之事,或许能够理清些头绪。”:,,.
颜开先沉默片刻,随后道:“既然如此,咱们且在此立个誓言,不管谁当了帮主,若是将上官大姊的仇抛诸脑后,不肯费心查询凶手,日后必遭五马分尸之刑,在江湖上被人人唾弃。”
乐知闻立刻道:“颜二姊这话说得很是。”
颜开先站起身:“既然如此,咱们就在此歃血为盟,关兄弟,你去打些水来。”
按照惯例,歃血为盟需要用酒,但因着上官帮主的事情,颜开先等人全部滴酒不沾,所以便用水代替。
眼看关藏文就要出门,阮时风却道:“且慢。”
颜开先瞧她一眼,冷笑两声:“阮捕头,你有什么见教?”
阮时风摇头:“如今凶手未知,大家都有嫌疑,那水还是请旁人来打的好。”
颜开先倒是没有反对,只道:“此地并无旁人……罢了,只好劳烦一下那位朝姑娘。”
其余人也没有反对,昨日他们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明思堂会被人租下,不过朝轻岫如今年纪不大,十多年前当然更小,明显与老帮主之死无关,也就默认了请对方帮忙。
接到消息的朝轻岫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客人的要求。
倒个茶而已,她亲自动手,反而可以将事态掌握在自己的控制当中。
不到盏茶功夫,朝轻岫就带着水壶进了厅堂。
壶内装着李遥临走前替她煮的凉茶,朝轻岫觉得颜开先等人应该不太介意饮料的类别,而重新烧水又过于费时,就直接带了过来。
阮时风接过水壶,道:“辛苦朝姑娘了。”
朝轻岫:“举手之劳。”
面对外人,颜开先也收敛了面上的冷意,客客气气道:“姑娘既然来了,不妨也留在此地,为接下来的事情做个见证。”
朝轻岫微一欠身,随便挑了张位置相对靠门四腿还算健全的木椅坐下,饶有兴味地自拙帮的帮众做事。
颜开先倒了一碗茶,然后拔出匕首,割破手指,将血滴入碗中,然后再将碗递给下一个人,到了最后,连跟随颜、田二人过来的下属都有样学样,滴血入碗后,众人才各自饮了一口血茶。
田长天一抹嘴,随后三指向天,道:“我田长天在此立誓,今后必定用心……”
他话音未落,忽然身形一个趔趄,倒回椅子当中。
与此同时,萧向鱼、阮时风等人也都纷纷站立不稳,面露惊诧之色。
乐知闻在帮内一向以杂学见长,此刻试着运气,发现丹田内的真气滞涩无比,一身功夫须臾间如犹如冰消雪融,至多只剩一二成,难以与人动手。
他抬起头,首先看向朝轻岫,却见明思堂如今那位主人也正看着他们。
有些惊讶,但情绪不明显,反而透着种该来的果然还是会来的认命。
……这姑娘怎么回事,难道平时就经常能遇到意外吗?
朝轻岫的目光在其他人身上一一扫过,她研究《岐黄书》已经有些时日,略懂了些医学常识,发现那些自拙帮的帮众有一个算一个,此刻全都一副中了毒的模样,发现乐知闻正望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