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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找到一份手书,上头写了,若是她一朝逝世,帮主之位就由颜护法接掌。”又道,“老帮主的吩咐,我不敢不依从,只要颜护法不是杀人凶手,姓田的便推举你做帮主!”
关藏文怒道:“你是何意!”
田长天冷笑一声,转过头去,并不理会。
乐知闻看着两边的情状,欲言又止,片刻后才叹气了一声。
颜开先冷然道:“我既然身为继承人,那老帮主去世后,自然是我得利最大,所以不怪诸位心生疑虑,所以依在下之见,原来的遗嘱不必多论,无论是谁,只要找到杀害老帮主的凶手,便是下一任帮主。”
“……”
众人一时无言,末了还是阮时风开了口:“颜护法的话十分有理,只是我等无能,十来年间没有丝毫建树,迄今为止,仍然弄不清当时情况,而白河帮之事又迫在眉睫……”
乐知闻也苦笑起来:“咱们都想替老帮主报仇,但若是一日找不到真凶,帮主之位便一日空悬,那等白河帮打上门来,难道咱们当真要将帮派基业拱手让人?”
颜开先沉默片刻,随后道:“既然如此,咱们且在此立个誓言,不管谁当了帮主,若是将上官大姊的仇抛诸脑后,不肯费心查询凶手,日后必遭五马分尸之刑,在江湖上被人人唾弃。”
乐知闻立刻道:“颜二姊这话说得很是。”
颜开先站起身:“既然如此,咱们就在此歃血为盟,关兄弟,你去打些水来。”
按照惯例,歃血为盟需要用酒,但因着上官帮主的事情,颜开先等人全部滴酒不沾,所以便用水代替。
眼看关藏文就要出门,阮时风却道:“且慢。”
颜开先瞧她一眼,冷笑两声:“阮捕头,你有什么见教?”
阮时风摇头:“如今凶手未知,大家都有嫌疑,那水还是请旁人来打的好。”
颜开先倒是没有反对,只道:“此地并无旁人……罢了,只好劳烦一下那位朝姑娘。”
其余人也没有反对,昨日他们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明思堂会被人租下,不过朝轻岫如今年纪不大,十多年前当然更小,明显与老帮主之死无关,也就默认了请对方帮忙。
接到消息的朝轻岫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客人的要求。
倒个茶而已,她亲自动手,反而可以将事态掌握在自己的控制当中。
不到盏茶功夫,朝轻岫就带着水壶进了厅堂。
壶内装着李遥临走前替她煮的凉茶,朝轻岫觉得颜开先等人应该不太介意饮料的类别,而重新烧水又过于费时,就直接带了过来。
阮时风接过水壶,道:“辛苦朝姑娘了。”
朝轻岫:“举手之劳。”
面对外人,颜开先也收敛了面上的冷意,客客气气道:“姑娘既然来了,不妨也留在此地,为接下来的事情做个见证。”
朝轻岫微一欠身,随便挑了张位置相对靠门四腿还算健全的木椅坐下,饶有兴味地自拙帮的帮众做事。
颜开先倒了一碗茶,然后拔出匕首,割破手指,将血滴入碗中,然后再将碗递给下一个人,到了最后,连跟随颜、田二人过来的下属都有样学样,滴血入碗后,众人才各自饮了一口血茶。
田长天一抹嘴,随后三指向天,道:“我田长天在此立誓,今后必定用心……”
他话音未落,忽然身形一个趔趄,倒回椅子当中。
与此同时,萧向鱼、阮时风等人也都纷纷站立不稳,面露惊诧之色。
乐知闻在帮内一向以杂学见长,此刻试着运气,发现丹田内的真气滞涩无比,一身功夫须臾间如犹如冰消雪融,至多只剩一二成,难以与人动手。
他抬起头,首先看向朝轻岫,却见明思堂如今那位主人也正看着他们。
有些惊讶,但情绪不明显,反而透着种该来的果然还是会来的认命。
……这姑娘怎么回事,难道平时就经常能遇到意外吗?
朝轻岫的目光在其他人身上一一扫过,她研究《岐黄书》已经有些时日,略懂了些医学常识,发现那些自拙帮的帮众有一个算一个,此刻全都一副中了毒的模样,发现乐知闻正望向自己,也看向对方,一本正经道:“阁下放心,此事并非我做的手脚。”
萧向鱼右手按着扶手,面上血色尽褪,片刻后道:“非我定要怀疑,但……但若不是姑娘,又是谁动的手脚?”总不能说是茶叶质量有问题罢?
就在此刻,颜开先毫无温度的声音从上首传来:“自然是我做的。”
乐知闻面露惊骇之色:“颜护法,你……你怎会用下毒的招数?”
颜开先冷道:“换作以前,我也想不到我会用下毒的法子,只是姓颜的无能,十来年了,一直没法替老帮主报仇,只好出此下策。”又道,“当时帮中晓得老帮主养病忌讳的人,不过我们几个,今日大家一道去死,总能将那人带着一块去见老帮主。”随后缓和了口气,“至于其他人,乃是无辜受到牵连,我冤杀了自家姊妹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