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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海。
珊瑚软榻上,花辞镜面无血色,双目微阖。
雪白的衣袖里,伸出一只白得能看见明显青筋的手,一旁的鼓医正为他号脉。
床榻旁,站着一个男人。
他戴着紫色斗篷,面部被遮住,无法看见其容貌。
鲛医把完脉,对花辞镜道:“陛下,那魔头下手甚重,幸好您如今已开始修炼浊力,修为提升神速,不然性命难保。花辞镜睁开眼,神情恹恹,白面血瞳,半点没有从前温润尔雅的风姿。
他抬眸,看向斗篷男人,声音听不出喜悦:“多谢你的傀儡丹。
斗篷男人声音模糊:
“是陛下命不该绝。
那傀儡丹本来是让晚月吟喂给晚云灼的,谁知她半途竟喂给了小泱,让小泱成了傀儡。
小泱忠心认主,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牺牲自己,救下花辞镜。
花辞镜重新闭上眼,气息微弱,仿佛被抽干了生机,浅浅叹了一口气:“太迟了,那魔头太厉害,打不过。”早知道,改去修炼浊气能有如此神速的进展,他何必强行苦苦压抑那么多年?
放任欲念横行有什么问题?只要修为强大就行了。
阿晚不就选择了那魔头么?
"陛下,这是丧气了?"
斗篷男人手一挥,将一个铜镜扔到花辞镜面前。
花辞镜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铜镜。
铜镜上,小梦楼的房间里,红纱舞动,将一个圆形水池遮挡起来
而透过薄薄的红纱,依稀可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俯身同身下娇小的女子说甚么。
然后,那男人伸出手,粗暴地将女子的衣衫褪尽。
花辞镜看到这里,目眦欲裂。
他猛地一抬手,铜镜哗啦一声碎掉。
紧接着,他咳嗽一声,吐出一大滩血,将雪白的衣袍染红。
鲛医吓坏了,赶紧去扶花辞镜。
“陛下小心,别动怒。
花辞镜却盯着鲛医,声音喑哑:“你刚才看见了?”
鲛医迟疑了一下。
他刚才,的确抬眸看了一眼。
但只看见一片朦胧的红色,便立刻低下头,并不知道铜镜里都发生了什么
可就这么一点点的迟疑,便要了他的命。
花辞镜毫不留情地掐住鲛医的脖子,眨眼间就让他彻底断了气。
“别再动怒了,你想即刻毙命么?”
斗篷男人抬手,伸出一根手指,往花辞镜额上注去清心咒。
花辞镜挥袖,打断斗篷男人的清心咒,阴恻恻笑了一声:“别装好心了。你给我看这个,不就是想让我当你的棋子,去杀了那魔头么斗篷男人不置可否。
花辞镜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你做到了。我现在想杀了他,不计任何代价。
“但是一
花辞镜的声音低下来:“他和阿晚结了契,他若死,阿晚也会死。”
“除非,你有办法,能让阿晚活着。
斗篷男人的斗篷上下晃动,音色模糊,语气笃定:“可。”
花辞镜沉默不语。
斗篷男人笑道:“怎么?不信我?”
花辞镜摇摇头:“信。”
正是这斗篷男人告诉他,虞昭明就是金乌子,他才想到把虞昭明绑去小阑山从而将晚云灼引诱过去。而金乌子,可是上界的神物。
斗篷男人既然能知道上界的事情,下界的生死契,应当也难不倒他。
花辞镜缓缓坐直了身子,看向斗篷男子:“说吧,要我怎么做?”
***
“是她么?”
墨无疾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一盏茶就回来了,隔着手套抓着一个瘦弱少女的腰带,像拎一只小鸡仔一样,把她拎回来了。他粗暴地把人往地上一扔,然后拉过椅子坐下。
晚云灼:.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提示他温柔一些。
虞昭明本来是晕厥状态,被这么一扔,脑子撞地,反倒疼醒了。
她一边揉脑袋,一边一脸茫然地四下环视。
"将军!"
她看见晚云灼,眼睛亮亮地,欣喜唤她。
晚云灼抬手为她缓解身上的疼痛,同时问她:“昭明,你为何在这里?”
虞昭明露出懵懂的神色,似乎是在努力回忆什么,然后眨了眨眼:“回将军,是您的未婚夫,花辞镜世子说找我有事,我便去了,然后....然后就不知道了,再次醒来,就是现在了。”晚云灼哭笑不得。
虞昭明的称呼还是“将军”和“世子”,还以为花辞镜是晚云灼的未婚夫,看来,她这一觉,睡得够久的。“那,昭明,”晚云灼柔声问她,
“你知道金乌子吗?”
虞昭明眼睛亮了起来:“我就是呀。”
晚云灼一愣。
她本打算先试探一番,没想到虞昭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