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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麻薯满口余香,高夫人午间仅尝了几口小菜,余下的都赏了众人。
众人的份例,混着锅内炒剩的五香羊肉丝、爆浆猪肉丁、醋溜羊肝片……吃了个肚圆。
没了红豆,众人又哄着莫婤,捣烂绿豆,炒成沙,蒸了一大笼绿豆沙馅的麻薯。
莫婤分了一整盘给倪大娘,祝大娘只有一个,还是从罗大娘那抢去的。
罗大娘正在院里用石臼捣糍粑,见此扔了棒槌就来同祝大娘撕打。
两个虎背熊腰的胖婆子,围着石臼抱摔、推让,打得不可开交。
院中余下的丫鬟婆子都端着碗盆,围在院子里瞧,好戏下饭,吃得喷香。
莫婤亦蹲在朱漆雕花门槛上,见其独门打技,还学两招。
连高夫人都懒得出来阻止,还派杏雏转播。
这些婆子天天一把子气力,不消耗掉,总得给她惹出些旁的事。
最终以祝大娘鼻青脸肿、罗大娘头发有些斑秃告终。
看完戏,莫母拎着两根羊蝎子、一捆梭子蟹回屋,身后莫婤抱个小南瓜跟着,怀中还藏着几个冻梨。
一路上,自少不了被打量,却没见红眼病来酸,莫氏母女深觉不对劲。
行至下人院,她们屋旁小院已有雏形,前后两堵墙,砌好了一半。
版筑匠是一对夫妻,黄大哥穿着粗布短衣,身材高大魁梧,春大嫂用一方蓝巾束发,干练利落。
同他们认识后,莫母抓了把铜钱给监工的婆子,带着莫婤进屋收拾食材。
在瓦缸中洒了把盐,撒下沙,养梭子蟹;羊蝎子泡上井水,冻起来。
又从米瓮中瓦了勺大麦,炒至金黄,冲泡了壶大麦茶,给干得热火朝天的夫妻俩。
无事,莫母又拿出烟紫云锦缝裙。
莫婤则拿个木几,坐在她里间刚打穿的小门处,看两口子砌墙。
见新砌垣墙渐完工,她又央他们靠着三方壁垒,划出三片宽约一米的苗圃。
东隅墙角处,还垒了个土灶,只是还要晾上三五日方能用。
这儿的规矩,做工是要包饭的。
莫母去大厨房换回了一巴掌大的瘦肉、一篮土蛋、一块火腿和几根冬萝卜。
在罗汉床底搬出个瓦罐,莫婤在瓦罐的草木灰中,刨出一块咸肉。
咸肉洗净后切成小块,放入铜锅中煎出油。
将土鸡蛋打散,加入火腿丝,搅匀后,倒入油锅中,混着咸肉爆香,起锅备用。
莫母洗净南瓜后,从顶端剖开一个小盖,挖去南瓜籽和中间的果肉。
将大米混着炒香的肉、蛋、火腿塞入南瓜内。
倒入酱油、花椒油、葱姜蒜等调味后,放入蒸笼。
蒸南瓜饭的间隙,莫母快速将瘦肉剁成肉糜,在泡菜坛子里抓了把酸豆角,切碎混着肉糜,加了调料,炒了盆下饭的肉末酸豆角。
莫婤还支了个炭盆,用烧水壶煮了一盆萝卜汤。
或是活太累,或是油盐肉菜太有滋味,两口子都没顾上客气,吃得大快朵颐。
用过饭,莫母另付了多出的砖瓦费,送他们走了。
回来时,竟又带回了庞大娘。
庞大娘参观了她们新围的小院,羡慕不已。
她早在府外购了几处宅子,但独女嫁人后,深觉宅子冷清,便搬回了高府,女儿归宁方回。
府中热闹,有人气,就是住的小了些,更别说有院子了。
莫母见状,拉了庞大娘,坐在小院中胡聊。
一旁的莫婤搬出火炉子,亦在院中忙活她给晚娘的见面礼。
庞大娘自然而然提及了那些奶娘的后续。
秋塘只敲打了她们一番,还是给了公道的红封。
对赖娘子更是厚待,专派人去猎户家中,买了一筐子狼心狗肺,帮她送至家门口,好生宣扬了一番她的功绩。
黄昏前庞大娘出府办事,专程绕了一段路,只见她家门外堆满了烂菜叶子,门上还有流黄的烂鸡蛋。
“她可舒坦了,不用出门就有白送的蛋菜。”莫母听罢促狭道。
“她名声是好不了了,你名声却是小心些罢。”庞大娘忽而提醒莫母,“府里都传你是个厉害角色,连少夫人的老陪房都说赶就赶。”
“怕我才好呢,别来扰我清静。”莫母才不稀罕当弥勒佛,况且,这也是她有意在府中立威的结果。
庞娘子哪有不懂的,只是叹气道:“小婤在下人院中难有玩伴了。”
“不用考虑我,也别来扰我清静啊!”七分心思做礼,三分心思吃瓜的莫婤听闻,忙表态道。
她本就不是真小孩,陶小娘子一般的人精,她害怕;过于幼稚的熊孩子,她厌烦。
都别来沾边才好呢,可让她一个人清静些罢!
但一想到在私塾,不可避免同破小孩接触,莫婤心中又升起烦闷。
摇了摇头,还是专心做见面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