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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苓随侍女出了园子,雪柳寸步不离地跟在后边,就怕半路上出了岔子。
穿过垂花门,走到第二进院子里,又穿过游廊,有惊无险地来到她上次换衣的厢房外头。
她一时摸不准林华仪的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不会用什么粗浅的手段。
如此一想,谢苓同雪柳目光一碰,便顶着侍女闪烁又殷切的眼神,恍若无事地推门一前一后进去。
进了厢房,谢苓环顾一周,看到一旁条桌上香气袅袅的兽炉,抬手用帕子掩住了口鼻。
雪柳也在谢苓的示意下照做。
谢苓凑近雪柳耳边,低声道:“去翻看翻看有没有异样之物。”
雪柳领命在屋子里小声探查翻找起来,谢苓便绕到屏风后头,拉开柜门随意取了件袄裙。
准备换上的时候,她突然灵光一闪,随即招手叫来雪柳,小声道:“可有异常?”
雪柳摇头道:“并未发现。”
谢苓“嗯”了一声,在其耳旁吩咐了几句,就见雪柳双眸微亮,朝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
少顷,她换上雪柳的衣裳,雪柳穿了厢房里淡青色的袄裙,二人又重新梳了发髻,才算收拾妥当。
二人身量相似,把面帘一掩,几乎看不出区别。
出门前,谢苓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纰漏后,才推开屋门。
秋末天气,夜来得快些,不过酉时六刻,就蒙蒙暗了。
门口的侍女正急得在门口转圈,见二人出来,快步走上前,竟礼都忘了问,对着“谢苓”急声道:“哎哟您可算出来了,咱家先生方才派人来,唤您去正院叙话呢,说是要交代您今日课业。”
见侍女果然没认清楚人,谢苓跟雪柳目光碰了一瞬,放下心来。
雪柳没作声,谢苓压低嗓音沙哑道:“我家小姐和我方才在亭中受了寒,有些发热,嗓子疼痛难忍,若是去见先生,恐过了病气给她,可否先行回府,改日再向先生赔罪?”
谢苓此话是想试探侍女一二,她微微抬眼,就见侍女面色有些慌乱,还有几分压制不住的急切。
她忙声道:“怕是不行,我家先生唤得急,就劳烦苓娘子辛苦一趟了。”
说着看到二人已经覆了面帘,便劝道:“况且苓娘子已经戴了面帘,不要紧的。”
闻言,谢苓对林华仪的计谋,有了七八分猜测。
她拖长语调道:“这样啊……”
假意思索了好一会,眼看侍女焦急得额头都冒了细汗,才哑着嗓子道:“如此就劳烦姐姐带我家小姐前去。”
“我腹部忽痛,得…”
未说完的话侍女自然懂了,她正愁怎么打发走这碍眼的侍女,就得了这好消息。
她连忙笑道:“不麻烦,不麻烦,雪柳妹妹去忙你的。”
说罢,谢苓便头也不回朝茅房方向去了。
侍女见对方身影消失在廊檐,便在侧前方引着“谢苓”去正院。
……
雪柳心中忐忑不安,生怕被发现端倪,坏了主子的计划,她心里把主子交代的事过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站在正院门口,才回过神来。
“快进去吧,先生在内室等您。”
侍女垂手立在院门边上,没有要走的意思,很显然是要盯着雪柳进屋。
雪柳摸了摸面帘,望着几步之外的房屋。
此时天色更暗,竹枝掩映的飞檐上,挂着盏精巧的灯,投过竹叶,泛着森冷细碎的红光。朝下望去,深褐色的雕花木门里黑洞洞的,看得人心里有些发怵,
“苓娘子?苓娘子?”
雪柳回过神来,转头看侍女,就见对方皱眉,有些不耐:“快进去吧,莫让先生等急了。”
她点点头,吐出一口浊气来,上前推门而入。
一进去,她就被人一把按到门边,随即一双温软细腻的手捂住她的嘴。
“嘘,是我。”
听到是主子的声音,雪柳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谢苓松开她,摸黑用手指戳破了门格窗上的纸,凑近朝外看去。
那侍女已经不知去向,除此之外,正院里半个伺候的人都未见。
她心下微沉,心道这林华仪手伸得太长,兰璧也是个蠢的,府里被渗透成个筛子都不知道。
摸黑绕过屏风,走到内室,命雪柳摸索着把桌上放着的油灯点燃,朝榻上看去。
白日里清瘦病态,气质端方优雅的兰璧先生,此刻被一根绳子绑在床角,口中塞着张帕子,满眼愤怒又恐惧地看着谢苓。
见谢苓提着油灯靠近自己,兰璧双眸猛地睁大,剧烈挣扎起来。
谢苓把油灯递给雪柳,坐到床侧,抬眼同她对视,低声道:“你没感觉吗?还未明白?”
兰璧被谢苓充满杀意的、又漠然的眼神摄住,下意识听从对方的话。
几息后,她不再挣扎。
兰璧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