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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哼!”
两人各自扭头,分别走开了去。
……
蓬州别园雅会,盛大举行了一天,至黄昏时分,宾客们才纷纷散去。
车马络绎于途,从别园赶回城中。
杨沅一行人也骑马乘车,赶回城去。
坐在车中,杨沅屈指轻叩着桌面,还在消化这一天的收获。
今日宴上,各方的反应,他们的诉求,他们关注的利益……
利州官绅士子的利益诉求,就等同于川峡大部分官绅士子的利益诉求。
弄清楚这些,杨沅就等于掌握了一个最可靠的抽样调查数据。
想要在川峡大展拳脚,团结和拉拢一切力量才是最重要的。当他成为一方之主的时候,也就注定了他不能再做一个只在直中取的孤臣。
他做人做事的策略必须更加多样性,打击和威慑绝不是整合内部的最好手段。
它,从此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补充。
……
车队沿蓬州城内主街道而行。
卤簿仪仗开道,折向吴家老宅。
后面正在拐弯的队伍,却是忽然遇到了一些状况,暂时停了下来。
刀妃妃坐在高轮马车中,轻轻咬着指甲,有些神思不属。
忽然,她察觉车子停了下来,有喝斥哭闹声传来,不像是已经回到了吴府。
刀妃妃忍不住掀开了车轿侧帘儿,向外张望了一眼。
出什么事了?
刀妃妃还没有开口向车外的侍卫询问,她就知道了。
因为,她看到了。
今日宴上,那个想抢她荷包的恶心男人,正被官兵五大绑地押着。
他的腿似乎都软了,被半拖半架地走过街头。
后面是一群一看就不是善类的男人,也都被官兵押解着。
再后面,便是查抄的一车车财帛。
刀妃妃刷地一下就放下了帘子,面孔突然涨的通红。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她的心跳的那么快。
她透不过气来,只能张开嘴呼吸,就像一条离了水的鱼。
她的双腿软的像面条,不要说站起来了,屈伸一下,一时间都做不到了。
刀妃妃紧紧按着自己的胸口,杏眼迷离。
她就像被人灌了一坛老酒,连脑子都是迷迷糊糊的。
那无赖在席上羞辱了我,还没隔上一夜,杨沅就收拾了那无赖替我出气么?
这谁受得了啊?
刀妃妃只觉自己的心,被一支利箭狠狠地射中了。
这一箭,射得她心怒放,漾出了蜜。
好甜,好甜……
……
俗话说:“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雪湖。”
雪中的西湖,意境尤其优雅。
只是临安的雪,即便下了,也是薄薄一层。
阳光出来,向阳一面的屋顶上、桥面上,雪迹便会化去。
于是,卧在西湖水上的那座桥,就似断了一半。
一艘画舫,在平静的水面上轻轻摇荡着。
不远处岸边的残荷与莲蓬,就像一幅水墨风景。
船上,官家赵瑗拢着皮裘,揣着暖炉,坐在雕窗前。
他忽地轻轻叹息了一声,苍白削瘦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丝缅怀的笑意:
“璩哥儿,我忽然记起……那一年,我被先皇召进临安。记得那时,就是这般天气。”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赵璩,目中含着笑意:“也就是那一天,我认识了你。”
赵璩轻轻握住赵瑗冰凉的手,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有些事,彼此心里都清楚,所以有时反而没有了说出来的勇气。
赵瑗又是轻轻一叹,扭头看向窗外:“璩哥儿,两淮重建方面,毁坏的城垣已经全部修复,新兵征募全部完成,明年当以训练为主。”
“裁汰冗滥、改革军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还要继续抓下去,力争在三到五年内,全部完成。”
“川峡那边,西夏这个大患,是必须要解决的。但,相对于金国,我们已经抢得了先机,所以,不要急于求成。
务必,整顿、稳定四川全境,一切准备停当,再行致命一击。不能如以往一前,每每在关键时刻,功亏一匮。”
“大哥,我记住了。”
赵瑗收回出神的目光,看向赵璩,神色和煦。
“记得,你我兄弟被带到先帝面前的时候,你是个小胖子,我就瘦瘦高高的。
先帝不喜欢我,本有意去瘦留胖,把你留在宫中。
这时,从我们脚下,走过一只猫。
你,就去逗猫玩了,你呀你……”
赵瑗摇头轻笑:“我从小就老实,你从小就调皮。”
第一次进宫时,赵璩也已到了懂事的年纪了,此时想起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