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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珍重。
斜地里覆来一只手,温热。手腕上原本盖着的马蹄袖翻起来,露出月白色的里衬。稳当地握着她的手,一丝不苟,在纸上慢慢写出三点水,一点,一横,一竖,横折横,横折勾,最后一横收锋,她才如梦初醒般,匆匆从他的手心里抽回手。
笔墨斑驳之间,余温仍在。
他们的前因,他和她的前因,哪一个排在前面?
皇帝顿了顿,很快也撂开。连朝不敢再看他,将笔放在一旁的笔搁上,正准备如常跪下来请罪,一颗心在腔子里扑通直跳时,皇帝却蓦然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她的鬓发间生出细腻地汗,勉强稳定心神,压下一口浮气,“回主子,过了戌正,一刻有余。”
她话音刚落他又问,“昨日你来养心殿,是什么时辰?”
连朝的头脑有些发懵,不假思索地答,“酉时一刻。”
皇帝的声音稳而迅疾,半分不给她回思喘气的机会,竟似在逼问,“你提着灯笼经过,说话间园子里做道场烧纸马,是什么时辰?”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说,“戌时三刻。”
却见皇帝一双乌沉沉的眼光,在她话音流转之间,早看定了她。
她才后知后觉,那天夜里,他也这样地,问过她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