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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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闫不是第一次见这位年轻的越太后了。
甚至在越氏女还不是太后的时候,沈闫就听过越家最小的女儿的名声。那个时候,他也还尚未成为如今手掌先帝遗命的掌印大太监。
她的脸色似乎不那么苍白了,倒是显出几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红润。
似是只有这样熟睡的时候,那严正的神色与紧锁的细眉才能松散下来,拥有一些些她这个年纪的天真与纯稚。
沈闫的目光落在越襄细嫩的脖颈上。
小太后的睡相真是不好。那么严苛的性子底下,居然会有这么不规整的睡相,越阁老也能愿意?
露出来的一点柔嫩的胳膊和雪白的脚踝吸引了沈闫的注意,但最终,掌印大人的目光还是凝回了越襄的脖颈之上。
这细嫩的脖颈下,有生机勃勃的脉动,可只要伸手轻轻一掐,要不了多时,这具美丽的身躯和这个年轻的身体就会失去所有的生机。
犹如一朵尚未盛放的花,直接枯萎在他的手里。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到床沿的帷帐终于被放下的时候,折桂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里衣几乎都要被汗水浸湿透了。
她甚至都想好了,若是沈闫当真要做些什么,她就是拼着出事,也一定要拎着自己的命冲上去拦着,只要拖延片刻,宫里的侍卫很快就能赶来的。
沈闫定定的看着折桂。
他知道,也记得很清楚,这是太后从宫外家中带来的侍女,一进宫就直接做了长乐宫的女官。
“不要再让太后生病。”
沈闫甚至都没有说否则如何,但折桂就是从沈掌印冰冷的声音中听出了不加掩饰的杀意。
沈闫似乎只是为了来看这一眼的,看完了就走了。
他的人在长乐宫中秋毫未犯,折桂却不敢大意,吩咐值夜的人警醒,她甚至不肯离开太后的寝宫半步,直接在太后床榻跟前守着,彻夜未眠。
也就只有折桂自己知道,在瞧见天上显出一点白的时候,她的腿还是心有余悸的酸软。
可作为太后身边的女官,怎能如此无能?
越襄几乎是在苏醒后的一刻内,就从折桂那里听见了这件事。
她这一觉睡得满足踏实,哪怕起身的时间比以前上班的时间还要早,但是没有熬夜,几乎能睡上一个整觉,那已是大大的胜利了。
难得有人伺候,越襄懒懒的倚靠着,由着两三个手巧的侍女给她梳头发。
比起折桂的如临大敌,越襄的态度便是十分的不以为意了。
她还安慰身边的小侍女:“不必担心。”
“宫里的太监,不是每年都会检查么?”这种全方位的体检还是很严格的。而且每年都有,都是不同的人负责的,绝不会发生鱼目混珠的事情。
先帝敢起用內监辅政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毕竟宫里的內监个个都真不是男人了。
越襄知道这个,还是昨日翻查些奏章看见拼凑出来的。
沈闫掌握权柄煊赫,没有人敢说他的不好,至少在送上来的奏本里,很少有激烈的言辞。
越襄辛苦看了许多,甚至是数月前先帝驾崩时积压的奏本,才叫她找到一些信息。
有人反对过这样的辅政安排。用的理由便是沈闫是个真太监。一个太监,怎么能坐朝理事?
而其依据便是,沈闫每年的检查都是合格的,而且都是不同的人检查的,不可能存在弄虚作假的空间。
一个真太监,大半夜的来看年轻的太后,就算眼神有点不清白,又能做些什么呢?
折桂被越襄说服了一些,但是又没有完全的说服。
沈闫的眼神太可怕,折桂不敢说,她在那眼神之中看见了对太后的杀意。
只好唯唯诺诺的应下,不再提起。心里却想着,无论如何,不能再有下一回了,长乐宫必得要加强戒备,不能再让沈闫的人给拿捏了。
越襄瞧了身边的侍女们一眼,最大的折桂鹊枝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应当是不曾经过人事的,瞧着调教的还不错,但若遇大事,恐怕不足大用。
余下的侍女年纪都在十六十五十四左右,年纪都太小,在越襄眼里都是小姑娘,更是用不上了。
至于內监,越襄仔细瞧了瞧,身边得用的也没有一个强壮有力的。
她这个太后,掌握着垂帘听政甚至还能看到大臣奏本的权利,可身边护卫她的人却并不有力,这就明摆着告诉旁人,这么一块诱人的小蛋糕无人看管,岂不是任人摆布了?
真太监不能将她怎么样,可他夜闯寝宫,长乐宫的人无力拦阻,那就是把小太后的性命交到了别人的手上,还不知宫中侍卫究竟是听谁的呢。
她必须拥有一支能够保护自己的势力。
想到这里越襄便有些纳闷,先帝给了她这么多的香饽饽,难道不该派人保护她的吗?
越襄不曾亲见沈闫,但听折桂的描述,这个沈闫对她的态度也是很难捉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