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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下发,都是她拿的徐家的私库补贴。
细算算,也不过是十年间的事。
“陛下一下朝就被朝臣围着,不得空过来,后宫里荣安公主又起了烧……”
徐瑛目光无神,渐渐与前面二人落的有点远,公仪忱脚步也慢了下来,和她并肩走着。
“先生。”徐瑛步子微顿,半眯着眼往前看,声音几不可闻,“我是不是做错了?”
公仪忱侧目看她,澄澈的眸子里凝着徐瑛的身影,下一刻启唇解释,“大显律例,寻衅滋事动手犯法,便是寻常百姓家,送去县衙也是要定罪的。徐家是在风口浪尖,此时与安平侯较这些真理,和徐将军回京并无干系。”
朝中不比寻常,人心难测,他怕徐瑛想多,又添了一句,“朝臣们都是明眼人,真有有心人提及,顺着四部的风向,都不会明面上将这两件事混为一谈。”
徐瑛视线忽而清晰起来,郁结在胸中的纠结瞬间豁然开朗,十年间纵然可以改变很多事,这时候仍旧是启明帝在位,必然不会坏到哪里去,一切就还有转机。
朝堂风云,徐瑛多活一世,也不如公仪忱看的通透。
徐瑛颔首,“多谢先生解惑。”
公仪忱收回目光,声若微风,“荣幸。”
前头吴绍和徐琅也不知何时停了步子,转头看向身后跟上来的二人,公仪忱气质绝尘,世间无二,身旁的徐瑛年纪小,虽差了公仪忱一截,面上细眉飞扬颇有几分洒脱风姿。
吴绍捏着玉圭,瞧着二人眸中暗蕴细光,“公仪先生仪态非凡,你这个丫头在一侧也不输几分,将来定是个将才。”
徐琅一听乐了,双手抱胸,话里笑意明显,“是么?原来盼着她安安稳稳留在邺京,得吴院史金眼,想来咱们徐家又要出一位将军了。”
朝中事务繁多,内宫里公主又起了烧,启明帝抽不得空诏见徐琅徐瑛,派了吴绍替他送二人出宫,叙话这会儿已经到了宫门口。
督察署的人当着面还了徐琅的刀,公仪忱自是留在宫中,三人与他拜别,才出宫门,宫墙底下就窜出来个人。
那人身形高大眉目硬朗,暗色云缎劲装宫服,腰间别着金羽营的令牌和长刀,浑身一股凛然正气,不是别人,正是季信。
定远将军季信,岭南五州统帅,早年出身金羽营,得统领魏朔器重亲自培养,启明三十七年岭南五州沦陷,是季信凭着一刀一枪打回来的,后帅兵驻守岭南。
启明四十五年,秦关边郡失守,大苍营无一生还,是季信从南往北跨越整个大显替将士们收了尸。
彼时他还不是岭南的大将军,只是金羽营的校尉。
金羽营统领魏朔是徐瑛亲舅,徐瑛这几年没少往金羽营跑,和季信自然熟识,她出事这两日,正巧在外营换防多日的季信回京,以至于这时候得了消息就来等着。
季信仿佛是等了有一会,披风在背后都压出折印,面上并无不耐烦,到跟前恭恭敬敬的朝徐琅和吴绍躬身,“见过吴院史徐将军。”说着还往徐瑛身上瞥了一眼,见她好端端站着才安心些。
吴绍点点头,目光平和,想起近日金羽营上了职的人来回外调之事,季信也在其中,“季校尉是今日换防回京?”
季信回道,“正是。”
徐琅离上次回京足有一年,季信已经变化尤甚,他上下打量一番认出来,感慨道,“只过了一年,就在金羽营擢升校尉,你这通身的气量较从前更胜,险些没认出你来,前途无量哇!”
季信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资历尚浅,凭着一身蛮力和赤诚得了魏朔青眼,在金羽营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徐琅招了徐瑛上前,安慰她道,“正巧季信来了,叫带着你往外散散心,好过这一门事纠结在心中。”
季信拱手称是,和徐瑛并着排送走徐琅和吴绍,就顺着宫门走上玄武街。
玄武大街都是人,商铺摊贩叫卖杂耍,来往不绝,徐瑛毕竟伤没好全,怕人冲撞,季信索性绕了个圈让她站在里头。
徐瑛有意往玄武街头走,季信也就跟着她一起,想到这几日的事端,侧过头往她后脑瞧了瞧,道:“京中之事我在外营也听了一二,又听说你睡了一日,现在可还好,是否早些回府?”
前世徐瑛附身浮光时,见季信最后一面就是在大苍营外的战场上。
那些年她和季信一南一北守着岭南和边郡两重防线,只在年关时回京见过几面,没成想整个大显能来大苍营守战的只有他了。
他足高了徐瑛一个头,徐瑛只好抬着目光盯着他,欲言又止一般,最终只摆手道,“我自小也挨过不少打,这点伤总还不至于要我的命。”
季信连着瞧她好几眼,观她沿玄武街的巷子走的熟练,不禁问道,“是要找什么人?”
徐瑛默认。
她在找裴封。
前世今生她见裴封第一面就是给吴凌云拿生辰礼那日。
裴封家道中落,父母大病,在邺京又无亲眷,可怜他十九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