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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宿舍后,方霓把最近的课业资料整理了一下,下午去了立裁室。之后两天她都待在立裁室做模型。
“最近怎么不见你出门啊,霓霓?”有女同学笑着打趣。
方霓有些尴尬,因为她之前礼拜六礼拜天都不怎么待在学校,经常被宗政叫走。不过现在不会了。
想起宗政,她就不可避免地想起另一个人。还有,那天那个莫名其妙的吻。
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不上莫名其妙吧……仔细想来,早就有些苗头。
和宗政在一起时有过寥寥几次交集,他还替她解过围。
那次校友会结束,他和其他基金会的成员一道离开,正好撞见她被个校外女人纠缠。
那女人也是基金会的成员,老公是本地一个蛮有名的珠宝商,说怀疑她和她老公有染,其实方霓根本不认识她老公,只是在之前的校友会时说过两句。众目睽睽,方霓百口难辩,是谈稷给她说的话,说这种事情还是要有真凭实据,让她不如回去问自己老公。
他说话掷地有声,音量虽不高,在场其余人都忍不住把注意力投注在他身上。被这种镇定气氛感染,喧闹混乱的现场也冷静了几分。“你跟她一伙的吧?!小姑娘年纪不大,拼头还挺多!”她叫嚣,冲周围人嚷嚷,“这种学校,这种校风………”
谈稷扫她一眼,微微挑眉。还没开口,女人已经被闻声赶来的老公高声喝止:“胡说八道什么?!不好意思谈总,她今天忘记吃药了。”中年男人满头大汗地道歉,拽着她就走,这闹剧才结束。
方霓那天想跟他道谢,他已经跟其他人走了。后来她只是在微信里跟他说了声谢谢。
他回了一个“不客气”就没有下文了,显然也没放心上。下午没什么事,她和同学去学校后街吃饭。
她吃得慢,吃了会儿没有胃口了,无意间翻开朋友圈打发时间。谈稷这个万年不发朋友圈的人竟然发了一条动态:[去爬雪山]
照片里是一望无垠的雪景,暗蓝色的天幕下,雪山亮得晃眼,他修长的睫毛上沾染了洁白的雪粒子,离镜头近,颗粒分明。
这是张没有任何PS和滤镜的照片,除了他自己就是满屏的风雪,登山包随意地放在地上,他难得一身鲜亮的冲锋衣,面孔被风雪模糊得看不真切。整体的色调是暗沉的,呈现出来的却是一种扑面而来的蓬勃向上的、原始的张力。方霓的目光意外地停留了很久,给他点了一个赞。
除了已经被她拉黑的宗政,他们没有任何共同好友,所以,这一条动态在她的视角里是孤零零的,也像是两个人的私人分享。但是方霓试想一下,他这样的人,一条动态底下应该有很多人给他点赞吧。不知道他能不能在那么多拉不到底的茫茫评赞里——看到自己。
回去的路上,她在一家门客寥寥的奶茶店里买了杯黑糖珍珠,喝了一口才懊悔不已。
一股糖精勾兑的塑料味。
果然,没人排队的店铺有时候真不怎么样,不应该为了省那点排队时间去试毒。
连带着心情也不是很美妙。
和同学在校门口分别,方霓回了宿舍,拿出手机时却发现有人给她发了消息。她平日不怎么跟人闲聊,所以很少有人会主动给她发消息,偶尔的小红点基本都是推送。所以,她看到被顶到上方的那个头像时,人是有些懵的。
是谈稷。
[回学校了?]
他一般找人聊天的话,开场白都很有目的性,会直接抛出能快速引出话题的句子,很少这么“随意”。随意到——似乎真的不含有什么目的,只想跟她聊聊。
猎猎的夜风吹起了深蓝色的窗帘,方霓捏着手机抬头望去,窗外已经入夜,黑暗里点缀着寥寥几盏路灯。
[嗯。]
之前一直显示“输入中”,打了几段还是删掉了。
原以为到此结束了,没想到谈稷还会继续给她发消息:[一个人在?]
方霓:[嗯,舍友回家了。]
谈稷就不是个喜欢发消息的人,所以他后面打了电话给她。
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方霓心里有些触礁般的震动感,指尖都微微地颤了一下。
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安静。
方霓好一会儿才接通:“…”
就在她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谈稷先她开口,笑着说:“为什么不回出租屋?你不跟你朋友一起合租吗?”“要做作业,有份立裁的模型还没做完,住学校方便些。”
他应一声,语气真的像往常一样:“安全吗?”
“……嗯。”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方霓手心冒汗,捏紧了又放松,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要跟他说什么了。后来她讷讷地换了只手来拿那手机。
这次隔着话筒,两两沉默的时间持续了有好几秒。空气里似乎都有细小的电流,一种心照不宣的沉默。“有个朋友送了我两卷布料,用不上,我给你寄过去吧。”方霓迟疑着,那边已经有人在唤他,约莫是公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