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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命运实在巧妙。
卞生烟一直觉得,和一个陌生人连续相遇三次以上的可能性为0。
然而,今天这个数据变成了几乎为0。
她今晚加班到了9点,从地下车库开车出来的时候,卞生烟额心一阵阵发疼。
从11岁进入公司学习经营管理开始,到六年前成为行业内最为年轻的投行分析师坐上光盛CEO的位子,卞生烟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
卞家祖辈自明清就创立下来的产业,经过一代代变革衍变为如今的光盛集团,在她手里发展的是越来越好。
但现在,卞生烟渐渐觉得厌烦。
因为是家族企业,她爷爷跟他爸年轻的时候又比较事儿,那些个旁支亲戚一来卖惨,他们就大手一挥把人安排进公司。
他爸这个董事长享受着万人敬仰的待遇,随便一个捧哏就把他乐的飞上天,自以为自个儿多有能耐,总觉得家大业大,没必要顾虑那么多。
到现在,公司上上下下的管理层,有一多半都是他家的半吊子亲戚在尸位素餐。
可以说,靠着卞生烟经营运转起来的光盛集团养活了整个卞氏家族。
但也正是因为这些老鼠屎般的存在,让公司进入了凝滞期。
尽管表面上,光盛投资管理集团在京城是上市企业,是行业内数一数二的龙头大哥,卞家也因此长久居于京城几大权贵氏族行列。
但只有卞生烟知道,这内里已经钻进了数不清的老鼠,将公司啃食得只剩下光鲜亮丽的空壳。
每当她想进行一些新的变革时,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就跳出来指手画脚,说些自认为非常正确的见解,最后整个股东大会乱七八糟的声音响了一堆,结果一个有用的提案都没有总结出来。
卞生烟深感厌倦。
这些亲戚长期驻扎在光盛的领导层,屁本事没有,但粘性极高,靠着卞家发的分红好吃好喝耀武扬威了数十年。
要想剔除,可以说难于登天。
卞生烟给自己剥了一颗薄荷糖,清新爽利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开来,瞬间就驱散了胸中的焦躁郁闷。
本来打算去那家最新开的瑭所尝尝新,但从公司出来后看到漫天星辰的夜幕,卞生烟连呼吸都觉得累。
还是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等路过北新桥街的时候,卞生烟忽然看向了路边一个推着电车走路的背影。
那人穿着京北大学志愿者的红色马甲,正弯腰推着小电驴缓缓往前走。
街上人来人往,那人个子又高,不得已只能屈着身子,将手扶在车把上前行。
卞生烟越看越觉得熟悉,不由得减速跟上去。
等到了跟前,透过副驾驶室的玻璃,卞生烟终于看清楚了人脸。
她踩下刹车,拉动手刹,朝着那人摁了两声喇叭。
青年没领会到这喇叭所为何意,只顾闷着头往前推车。
卞生烟于是又摁了两下。
这次,那人终于停下脚步,疑惑地看了过来。
卞生烟也适时降下了副驾驶的车窗。
两人双目对视。
一双眼黑沉如水。
而另一双眼则闪烁着戏谑的玩味。
青年眼中划过一抹惊愕。
卞生烟眼角微扬。
她打开双闪,下车,绕过一圈走到青年身边,看他半张脸都是汗,忍不住关切问道:“你是京北大学的学生?”
男生还有些愣神,片刻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卞生烟目光挪到他的小电驴上,“车坏了?”
学生抿了抿唇,很是不好意思地回答说:“没电了。”
卞生烟看了看往来的车辆,对他说:“把车子搬上来,我送你一程。”
听到这话,青年怔了怔,但后方驶来的车子开始鸣笛,女子已经打开了后备箱的门。
见状,他没再犹豫,扛起电车就放进了后备箱。
卞生烟忽然很庆幸自己今天出门开的是这辆奔驰大G,要是换做那辆帕拉梅拉,只怕是后盖都合不上。
大学生的电车车型普遍比较小,放进后备箱倒不成问题。
男生在车门外犹豫了几秒才拉开把手上车。
坐在副驾驶位上,和卞生烟肩并肩,他有些局促地扣好安全带。
卞生烟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他住哪儿。
“……住宿舍。”
很简短的三个字,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
那就是在京北大学了,幸好离得也不远,就四五公里。
卞生烟问道:“门禁几点?我送你回去。”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道:“十一点阿姨会关宿舍楼门。”
卞生烟轻笑一声:“放心,一定给你送到,不会让你露宿街头的。”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话的男生坐在副驾驶位上,安静地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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