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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宽带着派兵支援朔州的旨意快马加鞭前往封洛郡,刚一进军营,脸上喜色还没下去就被一左一右两个将士按在地上。
严宽的表情瞬间变得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是出了什么岔子?为什么封洛郡军营里的人直接给他按在地上?
直到看到赴江州从军营大帐中走出来,身后还跟着镇守在封洛郡的平赤侯谢庭。
饶是严宽再不迟钝也反应过来眼前这是什么情况,赴江州已经叛国了。
他双眼充血,挣扎着怒吼道,“雍王,安赤侯,你们这是在叛国!”
赴江州闻言蹙了蹙眉,走到严宽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脸,“话可不能乱说,本王在雍城,怎会叛国?”他抽走严宽手中的圣旨,像看蝼蚁般看着严宽,“严宽,携带圣旨私逃,封洛郡军营没有见过此人,也没收到支援的旨意。”
严宽朝着赴江州吐了口口水,“赴江州!你叛国!你不得好死!!!”被拉下去的时候也一直喊着“赴江州,我就在地下等着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谢庭眼中似有不忍的神色,但他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他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虽然不是个清官,但到底不至于去叛国。可惜他在南阳城的亲眷皆被赴江州秘密控制住了,赴江州初到封洛郡的那天甚至是带着他小儿子的小手指来威胁他。
赴江州将谢庭幼子的手指丢到他面前,语气轻描淡写,“谢侯爷,手下的人不怎么听话,把令子的手指不小心切了。”
谢庭跪在地上看到血淋淋的手指人都傻了,他跪着匍匐向前,扯住赴江州的衣袍,“雍王殿下想让臣怎么做。”
“可不是本王想让你做什么,朔州沈将军是什么下场,你也不想跟他一样被诛九族吧。”赴江州一手撑在大腿上,“谢侯爷识趣些,本王会让你满府平安。”
谢庭脸上有纠结的情绪,最后他还是阖上眸子,认命般将封洛郡的兵符拿了出来,“雍王殿下,祸不及家人,臣会对您马首是瞻。”
赴江州满意的笑了,他拿过兵符后才将谢庭扶了起来。
还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聒噪,什么疯人跑进军营,还不拉下去杀了。”赴江州用手掏了掏耳朵,他随意的将手中的圣旨则是直接抛给了谢庭,“谢侯爷,到底还是要去支援,你说说太子能坚持多长时间?”
谢庭接过圣旨,思索片刻微微颔首道,“回王爷,朔州折损一万士兵换了北疆三万,听说贺兰王子下次要亲自率兵,太子应是还能在撑上五日左右。”
“传旨的严宽携圣旨逃跑,安赤侯知道要去支援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到时候你在慢悠悠的赶过去。”赴江州拍了拍谢庭的肩膀,“谢侯爷,本王说的没错吧。”
谢庭了然赴江州的意思,他将手中的圣旨丢到篝火之上后双手抱拳,“是,今日没什么传旨的人,臣也没见过这道圣旨,更没见过雍王。”
赴江州满意的笑了,“雍城大大小小的事宜还等着本王去处理,谢侯爷听话,本王的手下自然也听话。”
*
三日后,南阳皇宫长生殿。
楚鹤延扣了扣屋门,在得到赴京的许可后进了屋,“太孙,您打算何时宣告建安帝已逝世的消息,尸首已经放了七日了,冰棺也延迟不了腐坏速度,不能再拖了。”
赴京坐在太师椅上,他用手掌揉了揉额头,眼前是堆成小山的奏折。“最多还能拖几日?”
“现在是冬季,最多还能拖一日。”
赴京敛下眸光,声音听不出情绪,“我知道了,援军是否抵达朔州?”
“回太孙,援军不知为何迟迟未到,”
“什么?”赴京听到这句话立刻看向楚鹤延,语气都到了丝焦躁,“雍王呢,是否在雍城。”
“雍王生了风寒,如今在雍城。”
“现在就去准备宣布建安帝逝世的消息,让雍王即刻滚到南阳城来发丧。”
建安帝死了,赴京藏了他的尸身七日,整个长生殿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他一直没宣布建安帝已经逝世的消息就是怕出什么乱子,国丧的消息只要传出,绥陵就会动荡。这张牌可以让令雍王即刻回京,但也会让朝堂再次动荡。
本来想等援军到了朔州再放出消息,援军迟迟未到,赴江州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了风寒。
他只能赌一把了。
*
与此同时,朔州城内,赴晏提着食盒进入军营,看到赴远山的营帐灯火通明,他眼下一片乌黑,现在还在翻阅兵书。
“父王,母妃熬了参汤,让女儿送来。”赴晏将参汤从食盒中拿了出来放到赴远山面前,随后绕到他身后替他捏肩,“父王一日未用膳了,先用些吧。”
赴远山叹了口气,神色全然忧愁,“援军迟迟未到,我哪有心思用膳。
“父王若是这时候伤了身体,如何在率兵亲征。”
赴远山闻言叹了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