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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将侧头看着晏宁,仿佛被说中了心事一般,整个人沉寂下去,声音也低落下来,"或“神女,有没有一种可能,"魔将的声音越来越低,“你所知道的,并不是事情的全貌。晏宁仰着头,试图听清魔将被风沙盖住的话,“什么?”魔将笑了笑,"没什么,我想问你,你和魔君之间,真的不可挽回吗?"之间,什么都没有,又谈什么挽回,他和白秋水兜兜转转三百年,如今好不容易修成正果,晏宁深一脚浅一脚在黄沙里走着,没有去看魔将的眼神,声音同样变得很轻,"我和他你不要再提我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魔将便不再说话了,安静地走在晏宁身边,替她挡去些风沙。到天黑的时候,晏宁看见了那座茅草屋。
它比晏宁想象中的几根断木和四面残墙好上许多,虽然墙上不少补丁,但是没有什么破洞,
遮得住大漠风沙。
推开门进去,里面还算整洁,一张床一个窗户,一个长几一个矮凳。魔将也跟着进来了,晏宁忽然想起来,季长清说要派人看守她。方圆十里,除了这个木屋,就只有一个古塔。
看守她的魔将住哪里呢?
季长清没说。
但是看样子,也只能住在这里了。
魔将合上门,将光线隔绝在外。
晏宁下意识退了几步,紧张起来。
她下意识想到和季长清同处一室时候的那档子事。
妖魔纵欲不知节制,也不挑对象。
这位魔将,他是好人吗?
晏宁把手背在身后,掐了一个攻击术法。
倘若他不逾矩,她可以和他平安无事地相处。
她打不过季长清,总不能连这个魔将都打不过。
倘若他不怀好意色胆包天,晏宁不介意和他殊死一搏。就算打不过,也要咬下他一块肉来。
魔将插上门闩,朝晏宁走了两步。
晏宁心提了起来,指尖凝出一条冰锥,握在手里。
向着晏宁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这大漠夜间极冷,神女喝杯酒暖暖身子。魔将步子忽然停住,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壶,拿了两个杯子,斟满了,站在凳子边,他笑得憨厚,似乎并没有什么坏心,只想和她喝一杯酒。晏宁不知为何,想到昨夜云舟船头季长清和白秋水的共饮,觉得有些别扭。喝酒这件事情,应该不是两个陌生人能随随便便做的吧。充自身,寻常的吃食酒水,对我来说味同嚼蜡,是不需要的杂质。"我不喝酒。"晏宁以防魔将乱想,又补充解释,"我从出生起就不需要进食,以灵气补这样说,应该把他后路全堵死了吧。
晏宁自觉想的周到,望着魔将的脸,准备迎接他的真面目。恼羞成怒还是乖乖放弃?
水,
是琼浆玉露,大补之物。”
在晏宁的注视下,魔将笑了笑,将酒杯递过来,"我知道,所以这壶里的,不是什么酒晏宁有些微不可查的气馁,更多的是惊讶。
神明饮灵泉这事情还能被猜到,可这琼浆玉露,是极为稀罕的物件,不费心力,根本不可能得到。
琼浆玉露是百年以上灵植的花瓣汁液。
一颗百年灵植,能得到三五滴琼浆玉液都算不错了。
他足足有一壶!
该不会是说谎?还是说把灵植茎叶也榨干了以次充好?晏宁看着面前的玉杯,低头嗅了一嗅,闻到一股浓郁而纯正的灵气和花香。确实是最好的琼浆玉露。
晏宁都搞不到的那种。
魔将晃了晃杯子,那花香在室内荡开,勾的晏宁有些口渴。她此刻的身体像是一个饿红眼的野兽,闻到灵气跟闻到肉一样。那荡出来的花香也受了吸引,慢慢悠悠飘向晏宁,浮在她的周身。来喝吧。
你需要我。
体,作为自己的养料。
晏宁浑身战栗起来,血液奔涌,恨不得扑出去咬住这花香,把玉杯里的液体倒进身晏宁手心抵在冰锥上,靠着那刺痛抑制住身体的呼啸和痒,退了好几步,看向魔将的眼神满是猜疑,"你怎么会有这个?"
魔将拿出一个玉碗放在桌上,执起酒壶,从空中将琼浆玉液倒入碗中。味也随着浆液的震荡而扩散,直直往晏宁的毛孔里钻。青白色的浆液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漂亮的弧度,冲击着玉碗,发出悦耳的声响,那气“魔君找来的,说让神女一定要喝下,毕竟,再怎么闹,神女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晏宁捂着鼻子,闭上眼睛,心中不停骂着季长清。
混蛋。
混蛋。
他作践了自己还不够,还要把自己转送给手下。
连这样的弱点都告诉出去。
她一定要杀了季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