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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生气也没用,得尽快解决眼下的问题。
霍修染,“我认为这种协议不能签。”
此协议过于屈辱。
若是签了,陆哥今后颜面何在?大丈夫威信何在?总不能人前装和睦,人后各过各的吧?
纪沐尘,“我觉得没这么严重。”
哪个女人不爱闹情绪?哄就得了。
先顺着嫂子把协议签了,把人娶进门再说。
以后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同盖一床被窝,还怕找不到机会睡?
睡着睡着感情不就出来了?
霍修染,“你是说洞房花烛夜两人就走个过场?陆哥娶了媳妇还得先当和尚?”
这不是瞎扯淡么!
哪个男人不盼着洞房花烛夜一展拳脚?签了协议等于有洞不入,谁忍得住?
“管那协议做什么?硬上!”
反正就那么回事。
到时候堂也拜了、交杯酒也喝了。陆哥抱着人往床上一趟,两人衣服一脱嫂子不愿意也只能愿意。
陆行之越听越烦、一直闷着不说话。
三个大男人喝了一盏又一盏混酒,直到夜幕降临,也没商量出个屁来。
乾德宫的密室里,有一方金丝楠木制的奢华棋盘。
此刻,永康帝在下棋。
他背对八扇苏绣屏风、屏退所有奴仆,饶有兴致地看向对面。
“朕让你做大司马,是真心实意提拔你。你怕什么?”
“你以为我会捧杀你?利用那些老臣的手打压你?或者找机会治你个‘办事不利以死谢罪’?”
“呵,皇兄是那种人么?”
他缓缓落下黑棋,语重心长道。
“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在朝野为我削了老臣,你就能多活几年。到时候你明明白白地‘以身殉国’,好歹也能死在你爹娘跟前。朕也会厚葬你。”
“不好么?”
他手中棋子一顿。没一会儿,他的神情渐渐变得阴鸷且狠辣,额上青筋直冒。
他一把掀了棋桌,猛然站起身,一脚踢倒对面空着的座位,痛骂道。
“心无大志的棋子!留你有何用?!”
他愤怒的声音激昂,带着恨不可揭的颤抖,一遍又一遍响彻孤独的密室。
却没有人回答他。
密室内,自始自终只有永康帝一人。
这一刻,他无需再装、也无需再演。
他大笑几声,扛起方凳砸向棋桌。
一次,两次,三次直到棋桌四分五裂、碎成几段。
他又抽出一把佩剑乱砍,砍断绣着仙鹤的名贵茶壶、砍断半人高的青花瓷瓶在木质的屏风上刻上一道道疯狂的痕迹。
还不解恨,就将外头跪着的奴仆唤进来,瞧着哪个颤抖得厉害,就一剑捅进对方的肚子里。
砍累了、歇够了,大汗淋漓的他扔掉宝剑、扯开沾满鲜血的衣带,对大太监说。
“去,把制毒的苗疆圣手给朕传来。”
“既然陆行之不想活,就不要活了!”
苏烟和陆行之的大婚定在三月初八,很快就到了。
这几日,苏烟一直没见到陆行之。
她很想同他好生谈谈。
即便他不同意签协议,两人至少该规划规划婚后的生活,总不能带着气性去面对未来。
可无论她何时去定国公府,陆行之都似有意避开她一般,她总是见不着人影。
她只好派人去请。
黄昏时分,如薇恹恹而归。
“小姐,奴今个去请了七回,实在没遇到陆将军。奴按照您的吩咐,将您手写的纸条留下。”
苏烟饮了口牛乳茶,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她知道他犟,可她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面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委实没什么好脸色。
或许,是她过于迁就他了。
她就不该自降身段委曲求全。
可明日就大婚了,他到底要闹到何时?
苏烟将协议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实在不认为她有何不妥。
她既允许他婚后外出寻爱,又无需他每月上交银钱,还竭力配合他“隐瞒”父母如此贤惠体贴的妻子,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想不通他的固执。
“简直幼稚!”
她收起协议,不愿再想。
刚好苏二婶命人抬着八口红木箱过来,苏烟稍稍缓了心境,笑着迎出去。
大京婚前有不成文的习俗:女子出嫁前,娘家人需得添妆。
所谓添妆,是在木红箱里塞上礼物送给新娘,以示祝福。
不同于父母给的嫁妆,添妆由新娘的兄弟姐妹、舅舅舅妈、叔父婶娘之类的送上。
家境丰厚的会送铜钱、玉镯、黄金器物等;家境一般的会送锅碗瓢盆、被褥被套等。
总归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