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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琼枝的马车尚未停下,紫菀就带着人走上前行礼,“奴婢紫菀参见羲和公主、安王殿下。”
“阿姊!”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李琼枝抬眸望去,见一姑娘从转角奔赴而来,眉开眼笑,娇艳动人,浅色裙摆飞扬,阳光倾泻而下,打在她的身上,渡上一层金晕。
她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爱撒娇爱闹的小妹妹了。
那一瞬间,李琼枝的眼里只有这个小姑娘,松山别苑景色宜人,不及妹妹眉眼动人。
随之,她的眼眶一涩,心口闷疼。
八年了,自她来了松山别苑后,八年未见。
这些年她久居松山别苑,隔了书信往来,她不愿见任何人。纵是她来,也只能隔着窗户遥遥相望。
如今终于见上了,本应高兴难耐,这一刻,涌上心头的却是浓郁的难过。
她的阿瑶一定是受苦了,一定经历了好多,才与过去和解,走出来。
她向前走,将柔止抱在怀里,声音温柔又清浅,带着丝丝缕缕的克制,“阿瑶,阿姊来接你回家了。”
是的,克制,似乎将汹涌又澎湃的感情生生压抑住,只余一句温柔的呼唤。
柔止的心口闷闷的,有那么一瞬,她感觉到纠起来一般疼。
她想,眼前的羲和公主一定非常疼爱也非常期待这个叫“阿瑶”的姑娘。“阿瑶”这个名字听起来又熟悉又陌生,有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半生残失,如哽在喉,她无法确定她是否是“阿瑶”,但她确实对“柔止”这个名字有种天然的归属感,不然她也不会选择相信周其琛口中的话。
此时此刻,看着李琼枝难过又克制的样子,她伸出手,轻轻抱住眼前华贵貌美的女子,小心翼翼安慰她,“阿姊,谢谢你能来。”
李琼枝放开柔止,细细打量她,莞尔一笑,“阿瑶,你长大了。”
柔止闻言一笑,点了点头,随之,她看向落后一步的李琰,歪着头,抿唇轻笑,“珉之,好久不见。”
李琰看向柔止,笑容腼腆,耳尖微红,“好久不见,阿瑶。”
八年不见,鸿雁传书,如今终于可以自由了。
“我们今天就下山吗?”
“是的。”李琼枝忙应。
再不走,就怕她又改变主意不愿回去了。再不回去,只怕将来再见她已出嫁。
“那我收拾一下东西,你们先坐一会。”柔止叫紫菀招待李琼枝和李琰。
“好,你速去速回。”
李琰不动声色打量周围的人,整个松山别苑护卫十余人,孔武有力,贴身侍女应该只有两人,其中一个叫紫菀,一个沉稳,一个活泼。
柔止带着苏叶往回走。
书房内,奉清仰躺在摇椅上,一只腿搭在另一条腿上,随着摇椅摆动的幅度摇摇晃晃,惬意又放松。
“好生放松啊。”柔止从门后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奉清。
奉清一个鲤鱼打挺翻滚起来,笑眯眯看着柔止。
倒是挺灵活的。
“阿姊和珉之来了,你要出去见吗?”柔止好心询问。
奉清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姑娘,公子今日出京,我该去找公子了,公子不希望有人知道他来过松山别苑。”
柔止闻言一笑,轻轻颔首,“保重,顺便叮嘱我那一面之缘的兄长珍重。”
奉清抿唇,只敢点头,不敢说话。
虽然他话多,但他也惜命。
“行了,我即刻下山,待我下山后,你再走。”柔止收了脸上的笑意,转身就走,毫不流恋。
奉清点头,目送柔止离开后,将自己摔进摇椅里面。这个摇椅还是他从库房搬来的,给公子休憩用,可惜公子始终没用。
这摇椅也就给他享受了。
可真舒服呀!
要不是在这停留时间短,他都想把这摇椅搬到院子里那株松树下,枕清风,沐阳光,何等惬意快活。
人生嘛,应当及时行乐,抓住快乐!
柔止象征性收了几件行李,便和李琼枝汇合。
李琰安排人将行李放好,扶着李琼枝和柔止上了马车。
马车即将驶离松山别苑,柔止掀开车帘,凝望着这座隐于山间清幽又别致的人间仙境,若非她要找回被遗忘的过去,在这里偏安一隅,闲云野鹤一生也不错。
即便关于它的记忆少之又少,可她始终会记得那日刚醒来时,那个逆着阳光坐在身前,细心替她遮挡阳光的身影,也记得那夜涉雨而来温暖宽厚的肩膀,那人明明满腔怒火却百般克制对她分外怜惜。
她是不全然信他的话,但她信他不会害她。
人的眼睛蕴含无数情感,轻易难以掩饰,他的眼睛很干净透亮,他既对她有怜惜之情,那么,短时间内便不会害她。
松山别苑,再会了。
几乎是李琼枝的马车前脚一走,奉清骑着马便从后山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