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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吃?”李珩收到下人的禀报,皱了一下眉头。
什么毛病,心中郁结就不吃东西,谁惯的!
“不用管他。”李珩恼火道,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还跪着?”
“跪着呢。”丰宁将奉清递上来的消息传给李珩看。
“爱跪,便跪着吧。”李珩将目光放在刚收上来的各地府报上,辰州的瘟疫还是没能好转,也不知道叶沉鸢和陈晏清在辰州如何了?
与此同时,未央宫中薛持盈深深叹了一口气,眉间蹙起,“还是没吃吗?这孩子,浮雪,你亲自送点吃的去公主府,就说我吩咐的。”
“姑姑,我去吧。”
薛持盈抬眸看去,柔止拎着一个食盒站在那里。
李琼枝婚事既定,心中郁郁不得欢颜,柔止今日特地进宫陪伴李琼枝。李琼枝与柔止听说了乾清宫发生争吵一事,心中担忧不已。李琼枝显然是了解周其琛的脾气,揣着手踱步在摇光殿,目光落到柔止的身上时,突然有了主意,催着柔止来未央宫主动请缨。
薛持盈沉吟片刻,便让浮雪送柔止去公主府。
薛持盈握着柔止的手,“孩子,此事就交给你了。那孩子已经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一定要让他吃点东西,别饿坏了自己。”
“姑姑放心,他若是不吃,我便灌进去。”柔止眨了一下眼睛,开着玩笑道。
薛持盈被逗笑了,“好,我得守着陛下,就不出宫了,让他保重自身,莫要钻牛角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姑姑,我会把话带到的,你快进去吧。”柔止拎着食盒跟在浮雪身后,踏上了马车。
马车停在了公主府门口,浮雪姑娘正要下马车,柔止制止了浮雪。
“浮雪姑娘,我一人进去便可。天色已晚,浮雪姑娘快些回宫吧。我便不回宫了,麻烦浮雪姑娘告知公主殿下。”
浮雪沉吟一瞬,遂点了头,“那便麻烦薛姑娘了。奴婢便先回宫伺候娘娘。”
“好,浮雪姑娘慢走。”柔止和浮雪道别,漫步进入公主府。
奉清仰躺在水风亭的围栏上,手上拿着一枝狗尾巴草甩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发着愁。
奉礼和薛璟背对着柔止唉声叹气。
娉婷袅娜的身姿出现的那一刻,奉清一震,整个人惊坐起来,张嘴就要喊。
柔止竖起一只手指,抵在唇边,弯着眉浅笑,伸手指了指敞开的小佛堂。
奉清点了点头,一把捂住奉礼和薛璟的唇,不让他们说话。
薛璟眼睁睁看着柔止拎着食盒往小佛堂踏进去。
“我没有胃口。”周其琛跪得笔直,久不进食的人语气平静冷淡,听来有几分干涩虚弱。
身后的人没有理会他的话,脚步声越发靠近他。
周其琛眉间生起不耐,眉心微微蹙起。
裙裾摇曳生姿,晃过他的眼前。
周其琛心生疑惑,抬眸望去,一眼就看见柔止白芍般的容颜,心口一滞,压抑着,沉甸甸得难受,有一种对抗宿命的无力感。
终于轮到她来劝他了吗?
连她也觉得他做错了吗?
柔止跪在地上,朝着李熙晗和周怀筠的灵位叩首。
周其琛的目光复杂又郁色难消,骤然多了几分颓然无措。
柔止走到周其琛面前,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地上,跪坐在他身前。
周其琛沉默地看着柔止,看着身前的少女将食盒放在地上,掀开食盒,端出一碗皮薄馅多的馄饨。
“你也是来劝我迷途知返的吗?”周其琛语气干涩,虚弱的声音为这一苦涩的询问添了几分飘渺,仿佛不用风吹,就会消散,连同他这个人一般。
柔止摇头浅笑,鬓边的芍药花娇艳欲滴,琉璃般澄澈的双眸落入周其琛的眼中,仿若如临醴泉。
“何为正途?何为迷途?”柔止摇了摇头,顿了一下,唇角弯起笑,语气分外坚定又认真,“我不是来劝你的。我是来渡你的。”
周其琛蓦然抬眸,讶异地微愣几秒,震惊又担忧的眼神交错复杂,既是不可置信,又是意外之喜,纷乱复杂的情绪一下子击溃他摇摇欲坠的心。
柔止端起馄饨,舀了一颗轻轻吹了一口气,递到周其琛的唇边。
温热的馄饨触到干燥的唇,周其琛一惊,弯腰往后退去。
柔止抿着唇,将勺子往前一递,馄饨又一次抵在周其琛的唇边。
周其琛囫囵咬了一口,手忙脚乱从柔止手中抢过勺子。
“柔止。”周其琛无奈地唤了一声柔止的名字。
柔止微微挑眉,嘴角掬着一抹笑,顺势将手中的碗放到周其琛的手中,声音温和清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姑姑让我给你带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该不顾自己的身体。”
周其琛沉默一瞬,面红耳赤,羞愧得低下头,哑了声音,“我没有,更没有以此威胁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