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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父这么好哄吗?”柔止隐隐有些兴奋。
“当然不是。”李琼枝压低了声音,“爹爹只听娘娘的话。闯了祸,只要娘娘说不罚,那多半是不必受罚的。倘若娘娘要责罚,求谁也没用。”
“哦。”柔止歇了心思。她原本想着陛下这么听姑姑的话,她届时闯了祸,只管抱着姑姑的大腿哭,便可免了责罚。如今,听李琼枝一言,只怕姑姑那关才是最难过的。
李琰坐在李琼枝对面,目光似有若无飘向对面的柔止身上,眸光深沉,若有所思。
似乎去岁她病了一场后,人就变了许多,仿佛一夜之间,心胸开阔不少。若说从前的她如风中柳絮,清冷如水,似是抓不住自己命运的伶仃浮萍;今日的她更如山间清风,明媚爱笑,有着不惧世事艰难的底气与从容。
也许是回了镇国公府,也许是镇国公的回护之情,让她飘零在松山别苑的心安定下来,如此也好,她能自由地活在上京城中。如此,他与她的距离也不算太远。
用过晚膳后,薛璟与柔止预备出宫。
薛持盈将两人留下来,“我已派人和嫂嫂说过了,今夜阿璟就去冀之那住一晚,阿瑶就......”
“娘娘,阿瑶今夜与我去瑶光殿住。”李琼枝一把将柔止拽过来。
“也好,明日记得将妹妹送去扶桑苑入学。”薛持盈交代。
“知道啦,明日我亲自送妹妹去。”李琼枝挽着柔止的手跟薛持盈告退。
李琰和程绯等人紧随其后,出了未央宫后,早已不见李琼枝和柔止的背影,李琰有些傻眼,与李珩、薛璟告别后,陪着程绯往明锦堂走去。
回到明锦堂后,程绯停住了脚步,李琰顿住脚步,不解回望。
程绯精致的眉眼微微挑起,嘴角拉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似笑非笑,似讽非讽,整个人鲜活又灵动,带着绚丽的嘲讽轻扑而来。“原来这就是你喜欢的姑娘,镇国公府六姑娘、深受陛下与贵妃疼爱又与太子公主交好的当朝纯煌郡主?”
她特意在后面的话中加了重音。
李琰沉默一瞬,抬起眸,直直盯着程绯,“表妹不要信口雌黄,免得损了阿瑶清誉?”
“究竟是我信口雌黄还是你不敢承认?”程绯一步一步走向李琰,直直盯着李琰的眼睛,不肯错过他的神色变化。
李琰嗤笑一声,“表妹这是害怕了?害怕阿瑶会抢了你的太子妃之位?”
程绯眸光深沉,收敛了笑意,“我有何可害怕的,太子妃之位只能是我的。倒是你,若是不早日出手,只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毕竟她可没见这位薛姑娘的眼光有哪一刻落在李琰身上。
李琰笃定,“她与你不同。”
那是个惠质兰心的姑娘,向往自由与安定,与他有着青梅竹马之谊。深宫寂寞,绝不会是她的选择。
“你可别忘了‘上京的月亮’——周二公子。”程绯好心提醒,那样一个如月清辉的公子,很难让人不将眼光落在他身上啊。
“你以为她是你?”李琰忍不住呛了一句,人人都喜欢表兄,明明他才是父皇的孩子,明明他才是兄长和阿姊的弟弟,可他们还是更喜欢表兄。就连与他一同在母妃膝下长大的表妹,也更喜欢表兄。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表兄是一个令人忍不住心生仰慕的人,温润如玉,霁月光风,尊师重道,友爱弟妹,是一个真真正正在儒家教养下成长起来的君子。
他的确不如表兄。
果不其然,程绯脸色一冷,瞪了一眼李琰,“你最好得偿所愿。”
她收回目光,冷着脸绕过李琰走进自己的寝殿。
李琰见她冷脸走了,自知失言,却又拉不下脸来道歉。
在进入寝殿前的最后一秒,程绯顿住脚步,“可我今日一见,倒觉得眼前的薛姑娘与你口中的薛姑娘相差甚远,你确定她就是与你惺惺相惜鸿雁传书的人吗?”
不等李琰回答,程绯走进寝殿,将门关上。
上京的周二公子,温和绰约,芝兰玉树,松风朗月,见之不忘。但也不过如此,她是注定要做太子妃的人,周二公子再好,又如何?与她有何干系。
李琰神色一冷,却也什么都没说。
两人不欢而散。
而此时此刻的瑶光殿内,李琼枝与柔止沐浴完,并肩躺在床上。
“阿瑶见过其琛了吗?”李琼枝瞧着柔止,总觉得这个妹妹看起来哪哪都好,哪哪都让人心生欢喜,是个顶顶招人喜欢的姑娘。
柔止想起周其琛的话,摇了摇头。
“那真是可惜了。”李琼枝替柔止感到遗憾,“‘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用来形容其琛是再合适不过了。”
柔止认可般点点头,“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呀,文采斐然,武艺高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生于鼎盛士族,偏生有一颗悲天悯人的柔软心肠。”
“既是这般厉害,为何不入朝为官?”柔止不由疑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