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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笛吃不了。”
“我们两个吃,让她看着。”
人有时候会莫名地被一种负面的冲动吸引,就像站在顶楼往下望,脑海里会有个声音撺掇着跳下去。
和孟镜年相处,林檎偶尔也会对他们两人看似和谐的关系,生出极端的破坏欲。
我们两个。
这一刻她特别想问:孟镜年你知不知道你说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在想什么?我打赌你不敢知道。
切块的肉放入绞肉机里,打成肉末,装入碗里备用。洗净生食专用的砧板和刀,放到一旁,再行处理其他食材。
孟镜年拉开冰箱瞧了瞧,里面有中午吃剩许多的烤翅,热一热就可再作一道荤菜。
下方生鲜仓里有苹果,他拿出两颗洗净,递一颗给林檎:“一一,麻烦给麦乐迪的同学送去。”
林檎拿着苹果出去,两个小孩已经凑在一起看漫画。
叶嘉礼接过苹果,说声“谢谢姐姐”,孟落笛眼巴巴地望着他手里。
林檎嘱咐:“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不要给她吃,她现在只能喝粥。”
叶嘉礼郑重点头,那表情比入党宣誓还要坚毅。
林檎回到厨房,却见孟镜年正在削苹果,长长的一段苹果皮,垂进水槽里,一点也没断。
她望着他的手,有点失神。
苹果削好,孟镜年递到她手里。
“……谢谢。”
孟镜年打开水龙头洗手,开始淘洗素菜。
林檎啃下一口苹果,发出清脆声响。
“脆的?”孟镜年问。
“嗯。”
“你喜欢吃沙瓤的是吧。这个不想吃就放着。”
“……你知道我喜欢吃沙瓤的?”
“全家就你一个人喜欢吃。”孟镜年笑说,“姐夫不是说过你搞特殊化。”
林檎笑了一下。
她又咬了一口,表情有些勉强。
孟镜年看她一眼,“放着吧。”
“……丢了有点浪费。”
“不用丢,我……”孟镜年话语一顿,不自觉地看了林檎一眼。
那颗拿在她手里的苹果,被咬出了一个月牙形的缺口。
记得有一次孟落笛吃梨子,咬了一口说不甜,不愿吃了,往他肩膀一趴,把梨子转个面送到他嘴边,撒娇说小舅你帮我吃,他想都没多想的一口咬下去。
同样的情况,话到嘴边,却意识到不妥。
“我把剩下的切下来做拔丝苹果。”孟镜年平静地说。
林檎立马不吃了,忽然凑到他身边去,伸臂,从他身前绕过,拿起放在他右手边砧板上的水果刀。
一瞬间一股香气笼了过来,又倏然远去。
那香气像是一颗清新的葡萄柚。
林檎把自己咬过的部分切了下来,剩余的冲了冲水,放进盘子里,问道:“会不会氧化?”
“没事,我一会儿来处理。”
林檎又回到了无所事事的状态,她去翻冰箱,看见还有两个吃剩的西红柿,拿了一个,返回到水槽旁。
孟镜年正在清洗苦瓜,见她手伸过来,自己双臂往后撤了撤。
她埋头清洗西红柿,鲜红果肉衬得流水下的手指,纤长而白皙,有种异样的脆弱感。
葡萄柚的香气又笼过来。
孟镜年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洗完的西红柿,林檎拿在手里甩了甩上面的水,就着皮咬开,往旁边让了一步。
“……小舅。”
“嗯?”
“你这阵子在忙什么?”
“待实验室,给江院长打工。”孟镜年心无旁骛地继续清洗蔬菜,“……你们省赛什么时候?”
“好像就在你正式答辩前三天。”
“修改得怎么样了?”
“我的部分还好,我们组另外一个计院的男生改得比较多,因为重新梳理了一下产品的定位。”林檎咬一口西红柿,“你干的好事。”
孟镜年笑了一声。
洗净的苦瓜捞起来,切段,除去苦瓜瓤,孟镜年一边处理,一边又说:“很意外你会对这个竞赛有兴趣。听我姐说,你连大学社团都没参加。”
“嗯……”林檎含糊道,“因为听说可以保研。”
“你的成绩保研绰绰有余了。”
林檎又咬了一口西红柿,手上沾上汁液,她立马说:“……我去拿张纸。”
说完便走出厨房,匆匆回了客厅。
孟镜年视线追去一眼,又瞧了瞧一旁流理台上,近在咫尺的一包厨房纸巾。
过了好一会儿,林檎才又返回厨房,拎来蓝牙音箱,放在岛台上。
“放点音乐陪你。”
孟镜年笑一笑说:“不用,你出去玩吧,很快就好了。”
林檎离开了,留下蓝牙音箱尽职尽责播放音乐。
挺安静的一首歌,氛围陡然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