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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又在下雨,夏天本来就是一个雨水很多的季节,好在弥生赶在雨降落前养好了感冒。
“……宿傩,是有人在敲门吗?”
弥生费劲睁开眼睛,伸手抓了抓,没抓到身边的人,但很快,他的手被两面宿傩握住。
“是有人在敲门。”
得到了肯定,弥生撑着坐起身。
敲门声再次响起。
弥生:“……大半夜的……”
两面宿傩:“是缘一。”
关于感官的敏锐,弥生从来不怀疑两面宿傩,他把头靠在两面宿傩肩头,困意席卷大脑,“你去开门。”
两面宿傩:……
抓着我的手,靠着我的肩膀,要我去开门。
无所谓。
两面宿傩一把抱起弥生,彻底吓跑了弥生的瞌睡。
“宿傩!”
“我要开门了。”
弥生红了脸。
“……你把我放下再开门。”
……好吧。
两面宿傩微妙地看了弥生一眼。
脸皮很薄,胆子很大。
木门推开时发出嘎吱的响声,雨水在院子里堆成一片小水洼,月亮的倒影被淋淋沥沥的雨滴打成不断颤抖的模样。
在浸满了夏日泥土气息的雨幕下,血腥味对两面宿傩依然很明显。
他没有提醒弥生,只是把鼻子往弥生颈窝处塞,很大一只四手弟弟往人身上靠,弥生微微被压的轻微踉跄。
……等会再和这个坏蛋算账。
“怎么了?”
继国缘一脸色不太好看,但在夜色下弥生也看不清。
继国缘一:“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弥生:“什么?”
继国缘一:“……能不能……救助一下这个人,费用我会承担的。”
血色晕染到弥生脚下。
“……!”
身体下意识向后,弥生直直撞进了两面宿傩怀里,身后从鼓鼓的肌肉下冒出的热气瞬间包裹弥生整个身体,他下意识转头看向两面宿傩,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他,他怎么了?”
继国缘一:“……我不确定,他或许是……总之,他可能见过那个鬼之始祖。”
弥生:“鬼舞辻无惨?”
继国缘一点头,隐晦地和两面宿傩交换眼神。
这是五条家的家主。
哪怕是鬼舞辻无惨也不应该能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悲惨样子,除非其中还有其他力量运作。继国缘一接到鬼杀队报信赶到现场时,五条粟已经倒在血泊中。
继国缘一终于见到了鬼舞辻无惨。
……只差一点。
离杀死鬼舞辻无惨只差一点。
他跑得太快了。
继国缘一:“这或许是抓到鬼舞辻无惨的机会……但是阿诗……”
妻子在怀孕,他不能把五条粟带回家。单这人身上伤口的可怖就有可能惊吓到孕妇。
最好的去处是把这家伙暂时放在弥生这边,弥生懂一些医术,两面宿傩则是咒术师,论对五条粟的处置,两面宿傩应该会比他们这些外行人得心应手。
弥生忍住反胃,“你不用再说了,缘一哥。”夏日的雨幕不断砸在房顶,弥生感到一种危险的预兆,却不明白这种预兆从何而来。
“我会帮忙的。”
两面宿傩眼睫微抬,嘴角下滑。
“先把他抬进屋子吧。”
夏日的雨夜带有一种隐蔽的寒冷,月亮倒影仍旧被打碎又重组。
=
第二日。
弥生头昏脑胀地醒来,身体有些说不出的疲惫,昨晚被两面宿傩颠三倒四地欺负,弥生真的很想把这狗弟弟扔出门外。
大概是允许伤员进门的行为冒犯了两面宿傩,弥生刚对五条粟做完包扎就被两面宿傩抓进怀里。
右脸上的痣,、耳朵、喉结、锁骨、小腹,还有……
弥生整个人红掉,看着自己大腿内侧乱七八糟的牙印无能捶地。
太暧昧了!好像被xx了一样!
两面宿傩咬人的习惯真的改不掉吗!
弥生大怒,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对两面宿傩的教育出了问题,他太过纵容这个孩子——他对两面宿傩的心软,他对两面宿傩那份不安全感的容忍,还有两面宿傩对性教育的缺失。
不能这样下去。
……再这样下去,要被吃掉了。
两面宿傩真的会吃人吗?
木门嘎吱一响,弥生像兔子一样弹了一下,乱七八糟地把被子裹在身上。
弥生恼羞成怒:“……你还有脸进门!”
两面宿傩充耳不闻,递过来一个被布包裹的小球。
弥生满怀警惕地接过来,被冰凉凉的手感一激,他打开包裹的布料,里面是一只桃子。
……冰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