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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刚才有二房的婆子过来传话,说是珠大爷看着怕是要不好了。老太太二太太他们都在珠大爷那儿呢,老爷、太太也过去了——您是不是也要过去看看?”
贾璋点了点头,吩咐红杏道:“去收拾一身素净衣裳出来,不要挂白,也不许颜色太艳,我换完再过去。”
他自己把那把鎏金剪刀交给小丫鬟冬儿,径自回屋去了。
没多大会儿,贾璋就换上了红杏给他收拾出来的石青色常服,这才出门跟着红梅一起去贾珠的春晖院。
在半路上,贾璋还碰到了刚从自己院子里头出来的贾琏。
贾琏住的房子在荣禧堂后廊粉油大影壁后面,贾璋去贾珠和李纨所居住的春晖院的路上,正好途经贾琏的居所。
见到贾琏穿着墨蓝色直裰的背影,贾璋便小跑着追上去了。
贾琏打量了一下贾璋的穿着,见弟弟换了石青色常服,这才放下心来,对贾璋道:“璋哥儿,你慢点走,可别摔倒了。”
这才拉着弟弟的手一起到了贾珠的院子。
一到春晖院,只见大门洞开,屋子里头泣涕涟涟,哭声一片。
贾母与王夫人一座一立,都在拿着帕子抹眼泪,无不悲痛啼哭。
贾赦坐在贾母下手搭了石墨色灰鼠皮的椅子上,母亲邢夫人站在贾赦身边,也捏着云缎手帕拭泪。
贾琏敢打赌继母绝对没哭,要不然也不会拿着帕子掩面了。
不过对于大房的人来说,二房的贾珠去世能让他们唏嘘两声也就不错了。
邢夫人哪里会为贾珠掉眼泪。
贾琏心里也有点儿不舒服,但贾珠终归不是他嫡亲的兄弟,和他感情也不深,他就算是有些伤怀,却也有限。
贾璋贾琏二人给贾母等长辈行礼后扫了一眼屋里,没见到贾政和宝玉的身影。
贾政要当值,也就罢了。
女儿家娇弱,迎春、探春两个小姑娘不来也是应当。
只是宝玉也四岁了,竟也不来见他亲哥哥最后一面吗?
贾珠这春晖院就在王夫人西大院附近,按脚程来算,宝玉合该比他和贾琏更早到的。
怎么他们两个都到了,宝玉却还没过来?
贾珠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脸色却十分苍白。
他这回是真的不好了,现在能醒过来,也不过是回光返照。
见府里人基本上都到了,贾珠强撑起身体艰难地笑了一声,还没开口,就又咳了起来。
贾母王夫人心如刀绞,刚要让贾珠躺下,就听贾珠问道:“母亲,父亲、大妹妹和宝玉都来了吗?”
王夫人哽咽着开口:“珠哥儿,我已经派人去找你父亲和大姐儿了。宝玉他,他染了风寒……”
贾珠难以置信地看向王夫人,胸上一股气上来,忍不住又咳又吐。
李纨看得心痛万分,竟不知从哪里生出了胆子把王夫人挤到了一边,上前握住了贾珠的手,哀哀哭道:“大爷,都是宫裁命苦,牵连了大爷……”
贾母剜了王夫人一眼,瞟了一眼鸳鸯。
鸳鸯点了点头,直接去西大院茜纱橱里寻宝玉去了。
贾琏和贾璋兄弟静静地看向这婆媳三代人之间的官司,心里不约而同地想,比起二叔,二婶的狠心也不遑多让啊!
贾珠眼见着不好了,他的遗愿,恐怕就是在死前看一看家里人。
可王夫人却以这样拙劣的借口把宝玉留在了西大院。
她这是心疼宝玉,害怕宝玉受到惊吓,就完全不顾贾珠了啊!
贾珠哀伤地对李纨道:“宫裁,岳父他老人大抵是不会允许你改嫁的。但他老人家若是愿意网开一面,我也同意你另寻良人。”
“若是岳父不许,祖母也会照顾你的,我的私房也全都留给你傍身,等我没了,你……咳咳咳”
李纨听了贾珠的话,把自己哭成了泪人儿:“我不离开,你若走了我给你守一辈子的寡。大爷,你不要走好不好?没了你,我以后可怎么办?”
贾赦有些看不得这样凄凉的场面,忍不住别过头去,高声嚷道:“来几个人出去催催,你们二老爷怎么还没从衙门回来?”
邢夫人也有些惶恐地搂住了贾璋,生怕他一下子没了。
贾璋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的手。
她已经被贾珠吓坏了。
就在这时,鸳鸯也抱着宝玉进来了。
她先是对贾母行了一礼,然后才把宝玉送到王夫人怀里。
贾珠见同辈的嫡出兄弟都来了,便道:“我此身已是无用,荣国府以后就只能看你们几个了。日后好生读书,振兴家业,也好给祖母脸上增添光彩。”
贾琏的鼻子有些发酸,贾璋也轻声地应了下来。
宝玉却不爱听什么上进勤学的话,但看到长兄病歪歪的样子,也低声地应了贾珠的话。
他年纪小,不懂贾珠是要不好了。
但也隐隐觉得,生病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