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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 客厅方向忽然传来一些声响。
陆世澄和闻亭丽同时侧过头听动静,又同时回眸看向对方。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之间仿佛又多了一点神秘的默契和信赖, 闻亭丽嘴边的酒窝动了一动, 小声对陆世澄说:“路易斯大夫醒了,我出去瞧瞧。”
陆世澄含着体温计点点头, 闻亭丽望着他直笑,顺手端起桌上的空碗等物。
路易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揉眼睛。
“闻小姐, 陆先生怎么样?”
闻亭丽将方才的情形同路易斯说了, 说完, 径自到厨房路易斯沏了一盏茶,回到里屋一看,陆世澄歪头睡着了, 嘴里还含着体温计。
闻亭丽担忧地说:“方才也是这样, 前一秒还醒着,下一秒就睡着了。”
“别担心, 他没有发烧。”
路易斯取出体温计看了看, 对她解释道:“陆先生爱睡觉是正常的,他脑部受了创伤, 这几天虽然一直在用药,但积血只能靠他自己慢慢吸收, 此外我给他用的止痛药剂量也比较大,药里有些安眠药的成分,再加上他的神经系统还在恢复, 嗜睡是一方面, 即便醒来也会神志恍惚的。”
闻亭丽一讶, 难怪他如此乖巧, 有时候甚至有点孩子气。
路易斯叹气:“伤得这样重,能睡是好事,多休息休息,伤口也能愈合得快些。”
闻亭丽慎重点头。
***
诚如路易斯所说,接下来的一个多礼拜,陆世澄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但每一次醒转,他的状态就比之前要明显好转。
这天早上,陆世澄一觉醒来,发觉房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他将视线投向门口,耐心地等待着。
很快,门外传来脚步声,谁知进来的却是路易斯。
“醒了?”路易斯语调轻松,“唔,今早气色好多了。”
陆世澄失望地看着他,路易斯却自顾自走到床边,正色低声说:“邝先生昨夜回上海了,今早回消息说:一切顺利。”
陆世澄颔了下首,路易斯给陆世澄喂了些吃的,扶他下地走动。
每当路过门口时,陆世澄总会停下脚步侧头听一听,路易斯揣摩着发问:“陆先生要联系邝先生吗?”
陆世澄摇了摇头。
路易斯搀扶着陆世澄躺回床上,换药时无意间一抬头,就看见陆世澄一瞬不瞬注视着门口。
“陆先生?”路易斯忍不住再次开腔。
陆世澄若无其事把视线挪回路易斯脸上。
【闻小姐不在家吗?】
路易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她的新戏马上要开拍了,今天剧组要提前搞什么研讨会,她是主演,不能缺席。”
说完这话,路易斯终于感受到了陆世澄的失落,他欲言又止,可是陆世澄似乎不大想跟他交流的样子,只好把盘子端出去,正巧小桃子和周嫂从菜市场回来,小桃子看这边房门开着,忙甩开周嫂的手,一头跑进屋。
“快出来,不要打搅陆先生休息。”周嫂急得追上去,路易斯却制止了她。
他示意周嫂往里看,陆世澄正饶有兴趣听小桃子说话。
“陆先生早。”小桃子学着姐姐的样子跟陆世澄打招呼,只是照例把“陆”喊成“如”。
陆世澄微微一笑,伸出未受伤的那只手同小桃子的胖手握了握,小桃子感受到了陆世澄的友善和鼓励,也高兴地“嗬嗬”笑了两声。
周嫂见小桃子还算懂分寸,这才放心去忙别的事。
小桃子在床前啪嗒啪嗒走来走去,路过杂物时,将两手攀住柜子边缘,踮起脚尖往上面看。
她很好奇陆世澄吃的东西跟她的有什么不一样。
很快在柜上发现了什么,转头看看陆世澄,确认陆世澄并不反对她从上面拿东西,便从柜顶上搬下来一样罐头似的东西。
“营养膏。”小桃子拍打着罐头盖,“姐姐,大药房买的,贵贵,只能陆先生吃,陆先生是病人,小桃子用不着吃。”
说了一大串,最后小桃子体谅地把这罐东西捧到陆世澄面前。
陆世澄在床栏上写了个“谢”字,写完瞅着小桃子。
小桃子一脸茫然,她才三岁,对于用笔墨写在纸上的字尚且不熟悉,何况是指头写的这种无形的字,歪头想了想,“咚咚咚”跑出去,不一会,抱着一堆课本进来。
“姐姐教小桃子认字。”小桃子用胖胖的手指头指着书页,骄傲地读起来,“山、中、大、小。”
陆世澄望着本子,左边的一排字显然是闻亭丽誊写的,全是方方正正的楷书,誊了一整本,每个字都写得极大。
从右边那些歪歪扭扭的鬼画符来看,小桃子刚学到第五页。
念到第六页时,小桃子果然卡壳了。
那是一个“水”字。
陆世澄朝四下里一望,随即指指手边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