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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瑶吹着吹着,吹破了音,她忍不住笑起来,陈宝珍正色起来,叮嘱她:“你认真点。”
秦瑶偏不认真,故意逗她,胡乱吹跑调,把陈宝珍的大提琴声带跑。
“哎呀,你好讨厌!”
两人伸出手,在橘黄的灯光下嬉笑打闹,年轻小姑娘们的笑声,比世界上任何乐器演奏出来的音乐都要动听。
与陈宝珍结婚有一段时间了,高建国头一回见到她这么活泼高兴的模样,他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即便陈宝珍并不是个贤惠合格的妻子,高建国心里对她是喜欢的。
他收回视线,转头看向身旁的顾呈,一时之间感到眼花,高建国似乎从他脸上看见了未收的笑意,眨眼间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我老婆跟她朋友在一起,人都变闹腾了,是不是有些吵?我让她们去楼上闹腾。”
顾呈淡淡道:“不用。”
月亮挂在天边,秦瑶和陈宝珍估摸着时间不早了,伸手触碰晾晒的衣物,全都干透了。
“干了,都收了吧。”
秦瑶取下衣服,折好叠放在木凳上,陈宝珍抱着一叠整齐被套上楼,顾呈和高建国说完道别的话,他扶了扶帽子走出来,在秦瑶的身后站定。
这么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出现在身旁,还是在夜里,无异于在森林里遇见一头黑熊,巨大的暗影将人笼罩,秦瑶抬头看他,这次他们离得近了,即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清晰地瞥见他右眼底下那颗小小的泪痣。
顾呈凝视着年轻姑娘的眼睛,他凑近了些,从她琥珀色的瞳仁里清晰看见自己的身影,他的喉结滚动,低低说了声:“装。”
说罢,他转过身,迈着大步走了。
秦瑶呆愣在原地,脑袋里仿佛有无数炮弹炸开,炸得她头疼欲裂,那颗痣那颗痣那颗痣……这顾队长来的时候有那颗痣吗?那会儿站得远了,没看太仔细。
刚凑近了看,那颗泪痣跟港口遇上的顾呈小弟弟眼底的那颗泪痣一模一样!位置大小都一模一样!
那颗痣太小了,不明显,非得凑近了才看得见。
痣长得一模一样,人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秦瑶扔掉衣服,她蹭蹭蹭不可思议地跑上楼,“珍珍,我问你一个问题,今天来你们家做客的顾队长,他真名叫什么?”
陈宝珍道:“顾呈。”
“啊!”秦瑶后脑勺挨了一闷棍,还真是!名字都一模一样!
“他是我之前的相亲对象,很凶是不是?我跟你说,他可凶了,都说海军比陆军温柔,这顾队可不一样,训人的时候你是没看见,跟阎王爷似的……”
顾队?顾呈?这是一个人?
——神特么渔船公司员工。
阎王爷不阎王爷,秦瑶不清楚,但她觉得这顾队简直是精神分裂症患者,要不他身体里有两个人格?要不他是个戏精,他完全可以去写一本书,叫做《演员的自我修养》。
秦瑶努力去回忆今天见到的顾队长,她全然没有把顾队长跟自己认识的顾呈联系起来,这完全是因为中了“先入为主”的陷阱。
在她的印象里,正在服役的军官士兵都很容易辨认,从他们的外表,他们走路的姿态,都很容易看出训练过的痕迹,而她之前遇上的顾呈,他身上有半点参过军的影子吗?
秦瑶:“……”
无语。
眼看顾队长这样子,心里肯定没介意他跟陈宝珍在一起,高建国松了一口气,他最怕那些小心眼的人。
眼前的顾队,还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配得上他。
秦瑶和陈宝珍在门口吹晚风,把灯泡牵出来,挂在头顶,脚下点着蚊香,陈宝珍从屋子里拿出了大提琴,坐在小板凳上,准备给秦瑶秀一手。
秦瑶笑着看她演奏,小提琴声悠扬悦耳,大提琴声音沉闷的多,就像是海螺里听见的低沉的轰鸣声,让人想起海的波涛。
“好听。”
七八十年代最流行的乐器,要数口琴,年轻的少男少女们,几乎是人手一个,价格便宜,吹出来的声音悦耳,很多男青年的白衬衫口袋里,插上一根颇有分量的口琴,那可就对上味儿了。
原本的秦瑶会吹口琴,现在的秦瑶,吹着口琴跟陈宝珍合奏,她吹得很随意,陈宝珍的大提琴更是随意,悦耳响亮的口琴声跟低沉的大提琴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不协调。
秦瑶吹着吹着,吹破了音,她忍不住笑起来,陈宝珍正色起来,叮嘱她:“你认真点。”
秦瑶偏不认真,故意逗她,胡乱吹跑调,把陈宝珍的大提琴声带跑。
“哎呀,你好讨厌!”
两人伸出手,在橘黄的灯光下嬉笑打闹,年轻小姑娘们的笑声,比世界上任何乐器演奏出来的音乐都要动听。
与陈宝珍结婚有一段时间了,高建国头一回见到她这么活泼高兴的模样,他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即便陈宝珍并不是个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