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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伊抬手,在旁人眼中他大概是要接过帝辛的佩剑,然而他却只是哐当一声把佩剑扔在地上,他抬头看着帝辛,面容淡漠,“我不杀他。”
恶来的心脏随着佩剑掉地的声音充盈起来,公子不杀他,即便是杀了他有自由的机会公子也不杀他……
“真的不杀吗?”帝辛看向眼中带有欣喜的恶来,声音温和,“那你可知道,他杀了伯邑考。”
恶来的身体瞬间僵硬,他甚至不敢再看桑伊一眼。
桑伊有些呆,他缓缓抬眸看着面前的高大身影,“杀了伯邑考……是什么意思?”
帝辛接过狐狸捡起来的剑,语气格外温柔,“就是他杀了伯邑考的伯邑考的意思,这样的人你还敢跟他走吗?”
恶来杀了伯邑考?
桑伊的脑子一片混乱,他喃喃,“伯邑考……不是回西岐了吗?”
伯邑考不是回西岐了吗?他还想着,回昆仑之时去一趟西岐,然后看看伯邑考。
“伯邑考离开朝歌之后,是他——”帝辛指向恶来,看着桑伊,“他手中那杆枪穿破了伯邑考的脑袋。”
“不是。”桑伊心头慌乱,神色看起来却格外冷静,“你在骗我。”
“是吗?”帝辛轻叹,“那么卿卿问问不就知道了?问这个要带你离开的恶来。”
桑伊看向恶来,他唇动了动,声音沙哑,“……你杀了伯邑考吗?”
恶来一直笔直的身体忽地一下跪下,他抓紧了桑伊的袖子,却不敢看桑伊,只道,“公子,等离开后我再告诉你好吗?”
桑伊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知道,恶来真的杀了伯邑考,那个人死了。
“为什么……”桑伊本想问恶来为什么要杀伯邑考,却又止住,他缓缓看向帝辛,“是你。”
“若是没有你的命令,恶来与伯邑考无冤无仇,又怎么可能杀伯邑考。”桑伊呼出一口白气来,他直视着帝辛,“你为什么要杀伯邑考?”
帝辛似乎有些遗憾,听见桑伊的话,他却又笑了一下,“为什么要杀他?卿卿,任何一个觊觎你的人,试图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人都该死。”
他说到这里,握着剑将桑伊那被恶来抓住的袖子断去,剑尖指着恶来,“他同样要死。”
“殷寿!”
桑伊的话还没出口,面前的剑已经刺穿了恶来的胸膛又拔出。
“这样,卿卿便愿意随我回去了吧?”帝辛笑了起来,“毕竟,现在能保护卿卿的人,只有我了。”
温热的血液溅到了桑伊的脸上,雪白的衣衫上猩红点点,他缓缓地抬手,轻触了一下脸颊上的血液。
是血,今天……他看到了很多血。
血缀在桑伊眼角,鲜红的、如同血泪又如同泪痣,妩媚却楚楚可怜。
恶来轰然倒下,他手里依旧拽着桑伊的袖子。
桑伊的瞳孔骤然放大,他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男人,张了张唇。
“公子……”恶来的声音沙哑着,“不能……不能保护你了。”
桑伊跌坐在恶来面前,他的眼睛有些干涩,知道恶来杀了伯邑考的时候,他即便知道是帝辛的吩咐也不免对恶来心生怨怼,可这个人……就这样死了。
“公子,可是……为我而流泪?”恶来抬了抬手,又露出笑来,“公子,不要为我难过。”
他的手终究还是没碰得到桑伊的脸便重重地落到地上。
风吹得刺骨,桑伊的脸上一片冰凉,他茫然地抬起头,又下大雪了。
“叛徒已死,公子。”狐狸往前一步,“回去吧。”
“卿卿。”男人在桑伊面前蹲下身来,他微笑着把桑伊拥入怀中,手指替桑伊抚去脸上的泪和血渍,“跟我回去吧,外面冷。”
回去两个字给了桑伊极大的刺激,手中的匕首抵住了帝辛的脖子,眼尾殷红,哑声道,“让我走,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狐狸睁大眼,“公子。”
帝辛垂眸看着面前的匕首,眸光闪烁,“我一直想知道,卿卿这东西从何处来的。”
“与你无关。”桑伊脸色苍白,鼻尖却泛红,他一字一顿,“让我走!”
“不。”帝辛拒绝了。
他抬手握住了匕首,锋利的刀身轻易地划破他的掌心,鲜血直流,帝辛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浑然不觉,他注视着桑伊,如同注视着困在牢笼之中的无力挣扎的小兽,唇畔温柔的笑如同诅咒。
“卿卿,只要我活着,你便不能离开。”
真是个疯子!
桑伊握着匕首的手有些颤抖,“放开!”
“能死在卿卿手中也不错。”帝辛笑起来,“那么卿卿,你敢杀人吗?”
敢杀人吗?
“卿卿只适合做笼中之鸟,被人保护着。”帝辛另一只手握住了桑伊颤抖的手腕,夺过了匕首,“这样的东西对卿卿来说太过危险,还是不要碰比较好。”
他随手把匕首丢了出去,桑伊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