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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一直安静无声。
后来有一次谭西平陪温缱看动物世界,听她点评猫科动物捕猎:“沉默的猎手,在一击必杀前绝不会轻举妄动。”
听完他沉默半晌,接了一句:“就像你一样。”
她还讶然,扑进他怀里撒娇反驳:“怎么可能,你乱说。”
乱不乱说,那时还不是她说了算。
不过此刻,谭西平只觉得她安静得过分,以至于令人有些不忍。
回到场内。
秦沛疯玩了一圈后跑了回来,正和卓远几人插科打诨,诉说他与温缱的不解之缘。
谭西平走近后听到他说:“偶遇,两次偶遇!说明什么?说明她注定是我女朋友!”
在众人发出一阵嘘声的同时,谭西平下意识侧身瞥了身后一眼。妖娆迷离的光线下,白裙实在扎眼,远远就叫他瞥了个正着。
她真是毫不避讳,就这么跟着他,一前一后地回来了。
谭西平不由给她一个眼神。
隔着迷离光线,温缱竟接收到他的信号,停住脚,转步走向甜品台。
而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此刻竟令人如鲠在喉。
秦沛抬头看见谭西平,马上底气十足道:“真是偶遇,不信你们问谭二,我俩是在西山遇见的缱缱。”
谭西平微敛眉眼,疲惫让他有些意兴阑珊,懒得参与这些无聊嘴炮。
在众人的目光下,他俯身去西装外套里掏烟盒,一派置身事外的姿态。
有人故意和秦沛抬杠:“要这么说,你这缱缱和谭二也听有缘啊,没准注定是谭二女朋友呢。”
秦沛笑骂:“放你妈的屁,少他妈挑拨我们兄弟感情,西平哥从不夺人所好!”
卓远无情戳穿他:“这就从谭二变成西平哥了,你丫这么怂的吗?”
众人狂笑不止,原本清净的角落一时间比舞池还吵,简直呆不了人。
谭西平找到了烟盒,捏在掌心,和众人招呼一声,提脚便走。
一进后门的狭长过道,喧嚣声骤减,壁灯幽幽,在暗红色地毯上投出他模糊的影子。
先抽出一支烟咬在唇间,再去摸火柴盒,抵开一看却是空的。谭西平垂着眼,半晌咬着烟兀自笑了。
笑完微一侧脸,细白笔直的小腿已经走进他的余光中。
随着裙角晃动,空气里浮起似有若无的香气,很淡,不经意飘过鼻尖,待要仔细去闻却又没有了。
勾得人想要一探究竟。
换做平时,他大概会享受这种男女间荷尔蒙交锋带来的轻松愉悦,但今晚他有点烦了。
“有事儿吗?”
谭西平直视那双清盈盈的春水眼,轻笑开口。
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好听,京腔中的儿化音明显,很具他的个人特质。
只是温缱曾听过他在夜深人静时的缱绻低语,见过他的温柔,更能体会到他此刻的疏冷。
她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只是想见见你。
从谭西平的角度看过去,壁灯幽静的光恰巧落入她眼中,春水微微荡开,两粒眸子水雾雾、湿润润的,半分委屈也能放大至三分。
不可谓不动人。
被这样的一双眼睛望着,谭西平心底那股烦腻平白消减大半。
剩下的一半已不足以让他开口说狠话。
他是想告诉她,别这样看他。
尤其是站在别的男人身边时,就别用这种眼神看他了。
好像非他不可似的。
转头移开了视线。
烟蒂被他咬得有些发软,想抽又没火,想丢又不舍,一时间倒成了个麻烦。
和眼前这人一样。
他正晃神时,白裙一晃,人几步就到了身前。
幽香猛地放大,直抵鼻腔。
还是那股熟悉的甜橙。
谭西平微眯了眼。
嗤的一声,火光腾起。
温缱捏着点燃的火柴,小心递到男人唇边。
还是多亏他,温缱才养成收集火柴的习惯。刚在桌上看到一盒,随手就装了起来,没想到此时派上了用场。
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不着痕迹地突破他的疏离。
她贴得有些近,橘红色的小火苗在她眼底轻盈跳跃,明亮异常。
谭西平一时有些怔,等反应过来时,他已抬手拢住那抹火光,低头靠近。
是本能作祟。
白烟腾起,烟草燃烧的浓烈气味在空气里弥散开。
火柴渐熄,只余半截黑杆捏在细白的手指间。
谭西平收回手,侧脸吐出一口烟圈,低声:“谢了。”
声音与白烟一起飘浮在温缱耳侧,温温热热的。
温缱有些痒,本能侧过头,却将一段粉白的颈送进男人眼底。
谭西平隔着烟雾腾挪着视线,语调却波澜不惊:“怎么不去进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