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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热闹了,有形容刚才情况多紧张的,有检查窗户关的紧不紧的,还有趁机对女知青表示关心的。
方青卓在一旁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云云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跟他一起看着这屋里各样的人,轻轻说了句,
“她今晚不回来住。”
方青卓僵了一下,好半晌才说了一句,
“云云,我怎么总有种感觉,她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远呢?”
沈云云知道他说的是谁,不知为啥,她突然想到她上宇承哥车的样子,这个认知让她很不舒服,但她摇了摇头,
“不会的,我们是知青。”
身份决定一切,知青这个身份就把他们限制在这个偏远的乡下,除非被保送成工农兵学员,出去上大学,否则他们都走不出去。
廖家
今晚廖红梅和金粒粒在一个屋子里睡。
金粒粒虽然觉得村长把她留在廖家这个决定是不是有点太夸张啦,她还没到有私生的程度吧...
但能享受宽敞的大炕,总比和那么多人挤在一铺炕上舒服。
廖红梅画画确实有天赋,而且很专注,金粒粒给她布置了作业,她就到桌子前去画画了。
金粒粒一个人坐在炕桌前,打开笔记本,看似很认真的写东西,实际上是去找宋宇承了。
“...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把所有记者都聚在一起,开个记者招待会,有问题一起问,不就一次性都解决了吗?我是不是很聪明!”
宋宇承笑,能想到她现在有多得意,
“是很聪明。”
金粒粒又说今晚廖村长的安排,宋宇承倒是对这个廖村长有些刮目相看,
“他想的有道理。”
把人单独隔出来成本不大,但收效性却很高。
因为一旦有个什么万一,以粒粒现在这么受关注,影响可就是灾难级的。
这个廖村长倒是粗中有细。
“嗯,廖村长对我很好的,刚开始我连粮食都没有,就只能找组织解决困难嘛,然后...”
想到这,金粒粒忍不住笑,
“然后廖村长就从家里拿了饭盒、搪瓷杯啥的生活用品给我,说他就是组织。”
宋宇承也挑起嘴角,不管他遇到什么、书里的他遇到什么,可跟她在一起,就能感觉到人与人之间还是有不计较的付出的,她总能记得别人的好。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宋宇承问。
金粒粒看了眼自己拿过来的小包袱,如果说真是必需品的话,那也就是这些了吧。
简单的换洗衣服、笔记本、还有她的画。
不过她现在还没搞清一个问题,
“不过我为啥要收拾啊?我要去哪儿啊?”
宋宇承坐在书桌前,姿势依然闲适,可欣喜却透过眼睛,染在嘴角上。
“来见我。”
金粒粒...不是吧,真嘟假嘟?
这人,算命还算上瘾了是吧!
时值全国一盘棋,大搞宣传活动,省政府宣传部,部长胡亚玲组织全体人员开会,
“所以,咱们省下一步的工作该怎么开展,如何开展,才能不随波逐流,有自己的创新意识,在各兄弟省份中脱颖而出,各位谈谈自己的看法吧!”
副部长、各级领导依顺序发完言,都是一些官方话,没有什么实质内容。
等轮到各科室的宣传干事说话时,胡亚玲前倾了身子,这些都是年轻人,也是一线干实事的人,胡亚玲这次开会主要是想听听看他们的想法。
徐峰一反常态,在这个场合中极正经,他整肃表情,淡定道,
“关于这次活动,我倒有一个想法。”
胡亚玲冲他点点头,倾听意识很明显。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关注近几天各省市的报纸,包括京市报纸,”
他边说边拿出几份报纸来,展开给大家看,
“我随便拿了几份,给大家看看。”
他示意胡部长的秘书把几份报纸递给领导,自己则展开一份报纸,指着上面头版上金粒粒在墙画前的照片说:
“这是咱们省今年新下乡的一个知青,她被安排在咱省最北边的一个小山村,叫红星村的地方下乡。”
徐峰平时的声音吊儿郎当,这时候正派起来倒真有几分字正腔圆,感人至深,
“那里气温比咱省城低近十度,前些天我跟着报社的同志一起去看了,天寒地冻,手都拿不出来。
可就是这样恶劣的天气,这么一个刚下乡的小姑娘勇挑重担,主动请缨,负责村里粉刷宣传标语的工作,将红星村零标语变成只要能刷标语的地方,全部覆盖标语!
这还不够,她利用工作之余,不要工分,不记酬劳,利用自己的绘画才能,费尽心思研究怎么才能将村里的宣传工作做的更好。
于是这一幅幅墙画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