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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病态的念头在他的心中积压,每日睁眼醒来,日益不断地增长。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乌黑的发、白皙的脸、漆黑的眼、朱红的唇,凄艳得像指尖堆砌的红血珠,一碰便在心口留下搽不掉的印记。
她想离开。
无论他待她多好,都留不住。
他蓦然扣住她的双肩往前一压,俯下身,带着股子怨怼咬去。
孟婵音趴在他的怀里,感受他滚烫的薄唇停留在侧颈,犬牙或轻或重地啮齿后面凸出的短骨。他咬得不重,随着唇划麻意从脊梁袭来,她埋下头,耳尖红透了,整个人似被风摧残的枝头,颤得明显。“阿兄!”她攥着他的衣襟,声线可怜。如此轻的惧怕,唤醒了他近乎溃败的理智。
他停下动作,抬起漆黑的瞳心,指腹拂过她湿润的眼睫,冰凉凉的,“别怕,我不会做什么的……”
手指实在太冷了,像是冰凉的触须贴在肌肤上,传来不正常的阴冷。孟婵音在他的眼神下,浑身无端生寒。
他揽腰横抱起她。
她依偎在他的怀中,像是一只乖顺的小猫,鼻音厚重:"阿兄要带我去何处?"他垂下眸,温声道:“回去。”“嗯。”她紧绷的小脸终于松下了些。
息扶藐掠过她强装镇定的乖顺,抱着她退出了那间阴暗的小室。
外面天已经乌压压的沉下,他醉着酒,所以只送她至蝉雪院的门口,看着她一步步走进去。
直到最里侧的那扇门都关了,她的声音远远的渐淡,他收回目光却没有离开,而是靠在暗处,抬着眼看天边黯淡的月牙。门上的灯笼穗子被风吹动,暗光落在他的眼尾,像是飞蛾扑火留下的残影。
……
最近通商之事出了点乱子,息扶藐要赶往昆山,这几日都不在府上。而他刚走不久,李默便亲自上门了,一脸愧色的将信物归还给她。信物是一分为二的玉。
孟婵音捏着玉,平静地抬头望着他:“李公子这是何意?”李默满眼对她都是愧疚,但又委实不能再继续下去。
他从很早之前便暗自思慕息兰姑娘,此前听家中人说息府姑娘要择夫婿,他以为是息兰,所以当时将信物递出去,未曾想到是孟婵音。后来得知息兰早已与旁人定亲,他觉此生与她无望,遂死了心。原本他是已放弃了息兰,想要与孟婵音好生相处,但他似乎没办法接受自己心中有人,却还要与别的姑娘相处。
对她太不公平了,他也无法讲究娶不爱的人。
这段时日他饱受愧疚与心上人和别人定亲的折磨,最后还是决定亲自上门来如实相告。李默愧疚道:"孟姑娘……其实我心中早已有心上人,恐怕不能接受你的好意了。"原以为她会盛怒,李默也已做好了承受的准备,只要她心中好受些。然而孟婵音只是轻叹,没有为难他,娴静地颔首:“我明白,多谢公子如实相告。”
平心而论,她对李默并无厌恶,且这段时日的相处对他已有所了解,是真君子,若是日后嫁给他,哪怕没有情爱,也不会过得很差。
只是终究是有缘无分,她也不愿意嫁给未来有变数的男子。
李默看着眼前的少女,也有同样的想法。
若非此前不是先有了心悦之人,他恐怕真的会爱慕她这样温情的女子。
他对她作揖,“姑娘后会无期。”
孟婵音起身回礼,“如此,遥祝李公子早日寻得良缘,得偿所愿。”两人短暂的姻缘,还未起过任何波澜便如江水汇入大河,最后了无音讯。大夫人知晓两人彼此无意后,也轻叹可惜,没有为难两人。孟婵音这几日整个人又清瘦了些。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昆山的事不必息扶藐亲自守着,他派了手下的人去监工,这些日子一直在府上。初夏的天是暖的,风中还夹杂着清淡的香,很适合偷闲,所以孟婵音与春心在一起坐在院子里晒日光。
今日她穿了身青湖百褶裙,青丝半挽,露出白净光洁的额头,肌如白雪,腮红赛海棠,躺在碧绿的园中,而怀中的猫则轻声地叫唤着,半梦半醒地催着人入眠。远处临水庑廊中,行着风姿卓越的三人。
张乐眼中一向装得了美色,余光随意一扫就顿住了,看了看用手中的折扇指着不远处道:“子藐兄,那不是你的妹子吗?”
他兴奋的话音一落,其余两人目光一道看去。
少女坐在牵藤的架子下,抱着猫儿浅憩,身边的侍女正在扎花环,柔情绰态得似一卷绝美的古画。
息扶藐掠过一眼,淡然地拎过张乐的衣领,转去另一边。
“哎,子藐兄,再看看,容我再看看……”张乐被拽着往屋里走,还不忘一眼不眨地盯着不远处。心中赞叹真是美人儿,要是他有这样漂亮的妹妹,还不得整日供起来。
很快张乐转眼一想,这妹妹又不是亲妹妹,应该放在房中观摩,但又想起自家的妹妹登时又萎了。他还没这么禽兽,妹妹再好看,那也是当了十几年的妹妹,哪怕身份变了,这亲情变不了。
可惜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