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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他浅声:“现在要看情况。”
如果她满心的婚姻,是嫁给送她蓑衣枫的那个人,
她笑,抬手握拳,示意他击拳:“祝你找到那个自己喜欢,家世背景还很合适的人,不用受家里安排联姻。”
他握手击拳,手比她大很多,握拳也比她大,像大馒头撞小馒头,轻轻碰了她的指背一下:
“希望如此。”
无人机飞过苍茫夜空和蔷薇花田,天空的云轻悠飘过,虽是乌色,却轻飘飘如乌烟般轻松起来。
看完花田后,江应聿一路把她送到陆家嘴的别墅外面。
看着她下车,江应聿忽然叫住她:“欲晚。”
云欲晚不解地回头:“怎么啦?”
他看着她站在路灯下,心底有难言的不舍,却只能轻声道:
“晚安。”
云欲晚却没有走,而是绕到驾驶座那边,他连忙将车窗按下来。
云欲晚像偶然碰到他的一只野猫一样,扒拉着他的车窗玻璃,另一只手嚣张地伸进来撸了撸他的头发:“你也晚安大怪兽,我今天和你一起玩得很开心。”
她的病注定她没有什么边界感,但他的心却猛地一跳,她的手很小,可伸进来乱摸他的头,他却顺从地让她摸。
云欲晚收回手:“走啦。”
她大跨步向别墅区走去,他一直开着车灯,给她照亮本就不太暗的路。
直到看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他都没驱车离开,过了好一会儿,内心的略微沉郁和开心交织,他终于开车离开。
云欲晚走到别墅前,却又有点想离开,不想进去。
其实她应该在酒店开个房住一晚,明天白天再回来。
但踟蹰着,她还是选择进门。
这个点,他应该睡了。
大门没有锁,一拧就开了。
云欲晚把门关上,就听见一句低声:
“去哪了?”
云欲晚略微吓了一跳,看见温仰之在灯影与阴影之中坐着,面前的烟灰缸都是烟蒂。
温仰之静静看着她。
云欲晚想装作平静,但话都嘴边就很难启齿,好像又什么东西哽在喉头,让她说不出那些佯装平静的话。
只能略一字一顿。
“我不知道你和周行长……
她强作镇定:“其实我也觉得我有点多事,之前不知道你是想选周行长的,也不清楚你打算和周行长联姻,给你添麻烦了。”
她露出有点讨好的笑,骨子里是寒兰一般渗着空虚的,让人毫不怀疑她下一秒就要说分开:
“哥哥,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不是非要和你在一起的,我就是,以为其实你也挺喜欢我的,难怪你说这段时间我都是第一位。”
她的声音柔和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甚至比平时还要平静:“其实不用这段时间,我不是特别喜欢强人所难,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老宅,明天我就回比利时。”
她将戒指摘下来,放到茶几上:“就这样吧,你别和我说话,不然我可能会发莫名其妙的脾气,我不想你再觉得我不懂事在发神经。”
她几乎已经忍不住,背过身去,马上抬步,因为她的泪腺已经几欲被挤爆。
“云欲晚。”他叫住她。
她强撑镇定地回头,看似温柔平静地轻笑,但眼泪顺着她的脸流下来,哽咽着,却希望微暗的灯光遮住自己的眼泪:“怎么了?”
温仰之的眼神依旧是惊涛骇浪不入眸,波澜不惊:
“我爱你。”
云欲晚一时怔住了,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你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因为熬了一夜又抽烟而沙哑低沉:“我爱你就是我爱你,送给你枫叶戒的确不是我本意。”
他拉开抽屉,将一个戒指盒打开,在桌面上,长指抵着推到她面前:
“因为我要送给你的戒指在这里。”
她的视线落在那个棕色的丝绒珠宝盒上,可是这一刻她已经不想去看了,也没有好奇心,想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
她只是强颜欢笑:“哦,我知道啦,我先走了。”
他眼神定定,没有笑意:
“我说这段时间,是因为我没有太多时间谈恋爱,你也很清楚我每天都很忙,所以刚和你在一起,我会多花时间和你慢慢磨合。”
云欲晚只是温温柔柔地对他笑,他却清楚看见她的眼泪聚集着并不多的灯光,明亮地滴落下来。
如果不是看见了眼泪滴落,可能真的以为她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