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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不放过她,薄如蝉翼的唇轻动:“我刚刚说了,应该管这个姐姐叫姐姐吗?”
云欲晚终于艰难启齿:
“嫂……子。”
看到她羞耻难耐,温仰之才终于放过她,略带满意。
小儿科的想法,小孩一个。
她忸怩到不好意思看他,温仰之却故意侧身,让她看得见他们紧紧抱在一起的样子,对着镜子,他吻上来片刻,柔软深入的吻抵进深井,填满空虚,像是奖励她看哥哥和嫂子接吻。
云欲晚更觉得羞耻丢人。
明明他表情长相都是禁欲的,连语气都是凉薄不走心到有点性感,没有看她,像是随意的一句夸赞:“囡囡真乖。”
她汗颜无地:“快点抱我出去,不要在这里了。”
温仰之终于肯抱着她出来。
云欲晚像只鹌鹑一样低着头,心里又甜蜜又羞愧,以后都不要和温仰之说这些事了,丢死人了。
他怎么还要实施啊。
温仰之还和刚刚一样认真拼拼图,他侧脸专注,始终如一的冷静镇定,云欲晚一直看着他,他是身处高位的人,做事高度专心冷静是必然,哪怕是小事。
听说五年前他被绑架,当时在海上,绑匪要撕票,枪口都顶到他太阳穴上了,特防部队到的时候,只看见绑匪腿上中了一枪,他一身的血,看起来比绑匪还严重,只是站着,低头随意用撕碎的衣衫布条绑住手臂出血口上端,说一句船舱内有违禁走私物品。
她听到赵琴说的时候都要吓死了,她差点就失去温仰之,为此哭了一夜,吓得后怕不已,结果发现,他被救出来后回到国内的第二天,还在国内陪人交易所上市敲钟,行程都没变。
她鲜有的忍都忍不住,觉得他被银行虐待,打电话给他,哭着问他还好吗,他只说海上风景不错,当放了半天的假。
当时她哪知道他嘴硬的个性,听得她想咬碎手机。
被绑架的是温仰之,得创伤后遗症的是她。
温仰之摁拼图的声音轻响,她回神。
他摸拼图的时间久了,她发现他手指上粘上了一点木屑:
“哥哥,你手上有屑屑。”
她抓住他的大手,轻轻拍他的手,把木屑拍掉。
他垂眸看着她,眼神有轻微一刻的温柔。
云欲晚被他抱着,已经无比满足,靠在自己喜欢的人怀里,他还有回应,好像这七年来她都在等这一刻。
温仰之把那片拼图拼得差不多了,看见角落被拼出来的一个艺术签名,是云欲晚的名字,意识到什么,轻声问她:
“自己画的?”
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嘻嘻答他:“画好之后找了打印拼图的店打出来的。”
却不知道她画技高超的画落在他眼底是什么感觉。
更多是写意,但从渡鸦优秀的结构看就知道绝非普通画手,更何况个人风格明显的色彩与细节处理,出色的审美。
立在悬崖上的渡鸦羽毛蓬张,眺望远方眼神锐利,胸毛蓬松清晰,翅膀和背上的羽毛虽然如夜色一般黑却是粼粼有反光的,带一点鸦在阳光下会反射出来的五颜六色,身体庞大挺拔,喙尖而长,有刺碎血肉的硬度,细看其实爪子上有伤,翅膀羽毛有断裂的开口,但渡鸦的神韵太逼真,很难注意到这些细节。
这幅画来自六年前,十八岁的云欲晚。
如果他有机会学一直艺术,他都赶不上云欲晚,她会是那个画室里最优秀的学生,只能仰望无法超越,望尘莫及。
他在艺术上没有这样的天分,只是钟意而已。
如果他此刻是画手,对她应该是难以望其项背。
他突然之间很想吻她,云欲晚还低着头看拼图,手臂撑着桌面,微微抬起一点身体,屁股怼到他搭在扶手的手臂上,
“云欲晚。”
她发现好像把两块色调相近的近乎纯色的拼图拼错了,正在认真对比两片的色差,哪一片更适合填入这个空隙:“干嘛?”
“抬头。”
她偏不:“抬头干嘛,叫我大名你肯定有事等着我,说不定要在我耳朵旁边教训我。”
他无语,指尖敲了敲桌沿:“那就不抬。”
云欲晚还在比对两片的区别,温仰之也低头,长指搭在其中一片上:“是这个。”
他低着头,发现两片的色度一样质感不同。
云欲晚忽然亲他一下,两只圆溜溜像葡萄一样的眼睛看着他。
刚刚没得到的吻落下,温仰之目光轻抬:“怎么?”
她满心欢喜:“你好帅。”
她有个好帅的男朋友,港生哥哥身材也好脸也好看还很有钱。
他的大手搭在她脑袋上,嘴上却只薄淡:“多事。”
她顺着低下头,让他摸,却吸到桌面上一点木屑,连忙捂嘴暗咳几声,还好压下去了。
她的暗咳声停了,温仰之的手机却突然响,两个人都看向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