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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笔笔诛心吗?”
王允毫不为所动,道:“你虽是袁家门生,但并不在党羽名单之上。”
郑公业冷笑一声,道:“在与不在又如何?王公屠笔一起一落,成千上万人头落地,我郑公业又岂能独活?还请王公费力提笔,将我的名字加上去!”
王允看着他,心里恼恨:朋党!朋党!
这袁家的朋党,果然无处不在,即便袁家已下狱,还是有人前仆后继的为袁家求情、效命!
‘袁家一日不除,我大汉一日不宁!’
王允面无表情,心里却真的将郑公业的名字加在袁加党羽名单之上。
他没有多言,转身就上马车。
郑公业见状,追着大骂道:“王公,还望你去监刑,你要记住那些人,他们的嘴,他们的鼻子,他们的眼,他们的脸!你睡觉的时候,你醒来的时候,你吃饭的时候,你出门的时候,你得空了就想一想,他们都是为你所害!”
王允上了马车,无声无息。
马车缓缓启动,不快不慢的消失在黑夜里。
“王允,切莫忘了我今日之话!”郑公业追着王允的马车大吼。
马车内,王允双眼怒火如烧,更加坚定的要‘除恶务尽’了。
廷尉府。
隔着牢门,钟繇与袁隗对视。
随着对袁家以及党羽的审讯,袁家的诸多隐秘之事被揭露,桩桩件件,足以将袁家夷族几十次!
钟繇看着他袁隗,目光略微复杂。
短短几日,袁隗头发花白,面容枯槁,一副行将就木模样。
钟繇没有多废话,道:“太傅,若是你肯认罪,按大汉律,袁家可活罪二十余人。”
袁隗双手握拐,下巴放在双手上,静静看着钟繇,道:“自周而降,我从未在史书上见过如此情形,汉室有四百年江山足矣。”
钟繇神情骤冷,道:“太傅是一定要带着袁家灭族吗?”
袁隗道:“自高祖立国,淮阴侯始,权臣如薪,后来居上,夷族之下,可有活口?”
钟繇知道,论这些,他是论不过袁隗的,严肃起来,道:“明日审结,后天行刑,太傅有什么遗言,不妨现在直说。”
袁隗的下巴慢慢离开手背,直起背,脸角绷直,第一次露出了沉着之色。
钟繇一怔,忽的明悟,道:“太傅还在等人营救?”
袁隗拧起眉头,不再那么淡定。
“是宫里的意思。”袁隗忽然说道。
钟繇摇头,道:“是下官的意思。”
袁隗双眼厉色闪动不休,轻轻点头,道:“看来,我袁家终究是逃不过这一劫。”
钟繇抬了抬手,转身离开。他有些害怕这袁隗,这位人老成精,简单两句话就能让他猜到太多东西。
钟繇走出牢房,有些头疼。
袁家要是肯认罪,他就可以直接断案,不用担心王允横插一手。
现在是袁家不认罪,王允虎视眈眈。
他发现,有刘辩支持,事事顺遂,没刘辩支持,处处碰壁。
“还是得尽早了结。”钟繇满脸疲倦的轻叹一声。不速断速决,就只等着了天下世家炸锅,将朝廷冲击的七零八落,根本无心推进既定的计划了。
第二天一早,廷尉府就贴出告示,要开审袁家一案。
立时间,如烙铁如水,在整个洛阳城炸响。
在众多谣言的轰击下,洛阳城百姓只知道袁家罪大恶极,应当抄家灭族,具体是罪责,却是众说纷纭,五花八门。
没到晌午,汝南太守王匡等人就在囚车中,摇摇晃晃的被拉入廷尉府。
他被颠簸的面色发白,双眼无神,嘴角都是呕吐物。
眼见着王匡被抓来,围观的百姓更加激动,各种揣度声充斥洛阳城的大街小巷,茶余饭后都是袁家一案。
廷尉府这边紧锣密鼓,明摆着是要速断速决,王允哪里肯答应。
他亲自到了廷尉府,坐在大堂主位之上,漠然的看着钟繇。
钟繇神情肃然,道:“王公,这是何意?”
王允直直的盯着钟繇,道:“昨夜郑太找我,我仔细查过了,他就是袁家勾连青州黄巾乱匪的居中人。”
郑太,郑公业。
钟繇眉头拧起,道:“郑太找王公自首?”
王允冷哼一声,道:“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这郑太,你是抓还是不抓?”
‘抓大放小’,‘杀鸡儆猴’是袁家一案的指导方针。
没有证据,当然可以不抓,但有了证据,就不得不抓!
钟繇目露一丝厌躁,抓不抓那郑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允的态度。
今日是郑太,明日是谁?总不能他这边结案,王允那边揭露袁家党羽不断。
钟繇深吸一口气,决定放大招了,道:“王公,袁家招供,历年袁家三公之节寿,王公为座上宾,节寿之礼甚重。并且袁家在朝廷培植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