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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姬唇角抿笑,点了点她的额头:“没有。去玩吧。”
芭蕉咧嘴一笑,小跑着出去了。来了新地方,她对周围一切很新奇,四处看看、闻闻。
从北沧赶路而来,莹姬体力不支,她简单梳洗后,天还没黑就疲乏地睡下,又在黎明前睡足醒来。
寂夜一片宁静。
莹姬打开漆木盒,指腹轻轻抚着那枚安静的玉粒棺。棺中亡灵早就不会回应她任何。
莹姬想到薛太后的话,开始幻想送她进入轮回口。
第一声鸡鸣,莹姬从过往的思绪里回过神,小心翼翼将漆木盒收起来。她打开另外一个装满妖灵的漆木盒,里面的玉粒棺晃动地越来越剧烈了。
“吧嗒”一声,其中一枚玉粒棺裂开。
“不好!”莹姬立刻从乾坤囊中取灵器。妖骨匕、锁妖盏、隔绝障……
在妖鬼尖利的叫声中,莹姬不停从乾坤囊中翻出灵器。
一道黑烟从小小的玉粒棺中冒出,继而迅速凝聚化成妖身,一只花妖。
花枝扭曲着,愤恨地朝莹姬扑去。
锁妖盏怎么也点不亮,莹姬慌乱之间握着妖骨匕朝缠过来的花枝挥去。
花妖尖叫,花枝淌出红色的血。无数花枝迅速收回,他恶狠狠地瞪了莹姬一眼,迅速从窗户逃走。
莹姬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息着。她手上沾满鲜血,不仅有那只花妖的血,还有她手上的血。
她一下又一下去点燃锁妖盏,终于将其点亮。当初为抓这只花妖,她几乎丧命。花妖被锁了很久正是虚弱的时候,若这个时候不把他抓回来,以后很难再得手。
莹姬一手提着锁妖盏,一手握着妖骨匕追了出去。
她没有灵力就不可能本能地感应到花妖的踪迹,没过多久,就失去了那只花妖的踪迹。
她手腕轻转,细腕上的银铃摇响。她侧耳去听,纵使借住灵器也未能寻到那只花妖的踪迹。
莹姬轻叹,慢慢垂下手。
晨曦的风微凉,徐徐吹来。远处有树叶沙沙声。莹姬侧转过身,循声望去。
一棵菩提树在晨风中醒来,轻轻摇晃。
她再看去,却发现菩提树上的每一片叶子都静止不动。自己刚刚看错了?
周围的树沙沙作响,枝叶雀跃热闹地东摇西摆,唯这株古老的菩提树静止得仿若虚幻之境。
莹姬皱眉,疑惑又谨慎地抬步,朝它走过去。
薛太后说今日是白露,天气要转凉。吹在身上的风果然一夜之间变得更寒。凉风吹乱莹姬的青丝,青丝拂起,将她的视线切乱。
风忽然在一瞬间停住。
青丝慢慢降落,乖顺地贴在莹姬的面靥。
所有欢快舞动的树都随着风停而静止。
一片菩提叶轻轻动了一下,紧接着那株古老的菩提树无风自动,一片片菩提叶浪潮般此起彼伏,掀起无声的惊涛骇浪。
莹姬被这样的奇景惊住。
当菩提树再次静下来时,莹姬视线下移,望向憩于菩提树下的人。
一个僧人。
一袭雪色僧衣裹身,纤尘不染的僧人枕着一摞红尘奏折。一道打开的折子落了地,一片菩提叶飘落其上,带了些尘泥。
禅杖立在一旁,鲜血的袈裟随意搭在禅杖上。一夜过去,袈裟上浸着一层晨露水珠。晨曦照亮袈裟上金光,光影斑驳,浮光熠熠。
莹姬柔唇微动,无声念出他的名字:空梵。
她知道是他。一定是他。
空梵睁开眼睛,入目,满目菩提。他徐徐坐起身,目光轻抬。
远处忽然想起寺钟。一声又一声的钟鸣悠远辽阔,无边无际。
空梵侧首,望向寺钟响起的方向。修长的指轻轻拨动掌中佛珠,他薄唇微动无声地念着些什么。
莹姬安静地伫立在一旁望着他。在这悠长的钟声中,莹姬的心里也感受到了那么一丝平和。
她不知道空梵在念什么,他一直念到十八道钟声的最后一道也歇。
“阿弥陀佛。”空梵阖目,掌中的佛珠停止拨动。
半晌,他再睁开眼睛,看向莹姬。昳丽的容貌,却有一双澄明的眸。
“施主是何人,为何而来?”他澄明而望,目光如水似镜。
莹姬在这一瞬间竟荒唐地觉得,与他对视都是对佛陀的亵渎。
可是她的心肠早就坏透了。再也不会有人救她,她舍弃了所有的良心。
“渡雪国,莹姬。”莹姬慢慢勾唇绽笑,眸丝缠缠地与空梵相望。“陛下新进宫的妃子。”
莹姬云鬟雾鬓微乱,散落下来的青丝贴着她的靡颜,凌乱地展现着她破碎柔弱之妩。
空梵视线落在她的手上。
鲜血沿着她纤弱的手背滴落,她提着一盏灯,在白日的晨光下,那盏灯亮着并不必要的荒诞的微弱之光。
听了莹姬的话,空梵并没有什么意外情绪。他抬手,隔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