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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李先祖选了建村之地,就在葬槐山脚,极阴之地。

阴财,阴地,损阴德之人,三阴汇聚,各不相冲,方可身安,若再求心安,便要为墓主人供奉香火,世代不断。

开篇到此结束,并未具体写张李两家如何供奉,只提到建村之后,风水布局也要遵循“极阴”之道,如立怨鼓,栽槐树,家门府宅亦可以“槐”为名,待到七月半,大摆道场,送尽鬼气,便可无虞,而后每隔十五年的七月半,摆一次道场,循环往复。

于天雷一口气看下来,五官已皱到一起:“就非得要这笔盗墓钱么……”

一笔不义之财,子孙时代受累,还不够麻烦的。

“村长没跟咱们说实话,至少没说全,”罗漾迅速汇总开篇信息,“他只告诉我们‘祖先盗墓’,但整个村子都要走‘极阴风’这事儿,他一个字都没提。”

“可能他也不知道?”于天雷分析,“这种事一代代往下传,肯定越传越

不完整,

你看这本村志,

估计比他爷爷年纪都大,中间还有战乱什么的,到村长这里没准就剩一个‘盗墓’了,说不定他连牌位里有村志都不清楚。”

罗漾摇头:“其他信息可能失传,‘极阴风’和‘每十五年的七月半摆一次道场’这两件绝对不可能,这是他们的‘立村命脉’,一旦没执行到位,整个村子运势就完了。”

可现在的张怀村,并无用不义之财的颓势,完全是欣欣向荣、家家富足的景象。

于天雷恍然大悟,那就只剩第二种可能:“肯定是张献祖觉得闹心,不想提,祖先一步错步步错,到他这里只能破罐儿破摔了。”

“……”罗漾无奈看向“从不以恶意揣测他人”的天雷同学,“就不能是张献祖故意隐瞒?”

于天雷:“故意?”

“他主动抛出‘盗墓说’,是怕我们自己去查,查出更多,”罗漾停顿一下,忽然摇头,似有所悟,“不对,他是怕张道简去查。”

张献祖在供奉室里时,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张道简身上,对他们四个外来游客并没那么在意,坦白“盗墓”一事时,甚至希望他们四个回避。

“可是这玩意儿有啥不能说的?”于天雷想不通,“就是风水布局怎么阴怎么来,又不是杀人放火。”

盗墓这种事儿都坦白了,另类的风水布局反而不愿讲?

“所以重点不在风水布局,”罗漾若有所思,“应该在‘七月半大摆道场’。”

摆什么道场,要多大阵势,才能把三阴汇聚之下招来的浓重鬼气、还是足足积攒了十五年的,一波送走?

罗漾一口气将村志翻完,后面也没有答案。整本村志只有开篇比较认真,后面记载得越来越潦草,有时翻过一页,十年都能给你过去,有幸能记到村志里的人或事也都是些鸡毛蒜皮,没太多有用信息,最后一件琐事记载,停留在一百五十年前,应该也是这册村志完成的时间。

从字里行间还是能逐渐品出,著者应该是张家人,因为越到后面,视角的倾向性越明显,提到张家多是正面,提到李家暗含讥讽,末了几页干脆连提都不提了。

不过村志里倒有一篇专门写了“凭虚宫”的由来。

张李先祖在同一年寿终正寝后,已开枝散叶的两家后代共同修建了“凭虚宫”,原只在观内供奉刘衍将军,后被“神仙道人”指点,改为主殿供奉三清,偏殿供奉将军,并还要再修一偏殿,供奉“葬槐山神”,因道人在葬槐山修炼时,曾得山神点拨,遂承诺要为其修观宇,塑金身。

偏殿建成,道人也“羽化归仙”,道人的徒弟接管道观,和一代代繁衍生息的葬槐村民一样,凭虚宫也代代相传。观里道人收徒不拘姓氏,唯独“张”、“李”不成,因羽化归仙的祖师有遗训,其与张、李两家冤孽债已清,不愿再结新缘。

故历代凭虚宫传人,收徒来源飘忽不定,有周边邻村的,有走方逃难的,也有慕名而来的,主打就是一个“随缘”。

“等等,不对啊,”迟

钝如于天雷,

都察觉这里面的异常,

“张道简的师父是‘凭虚道长’,张道简的师弟卜阵现在凭虚宫里管事儿,怎么看,张道简的师父都应该是凭虚宫上一任观主啊。”

“我觉得是。”罗漾毫不犹豫给与肯定。

于天雷懵逼:“可他收了张道简。”

罗漾提醒:“还收了李楚歌。”

这位“凭虚道长”究竟有没有遵师训,暂且不详,但仙女队长合上村志的这一刻,他和于天雷的吊坠同时投射——

主线行程:【七月半】(+10%,当前进度45%)

盒子寄语:你终于找到了真正的葬槐村。不是喧嚣热闹的景区,不是生活富足的水乡,而是一个建立在死人财之上,于阴邪鬼气中走钢丝一般维持着宗族兴旺与子孙平安的地方。

“啊,”于天雷后知后觉,投屏消失了,才想起从桌底下爬出来之后光顾着看村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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