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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轻轻点头:“......好。”
付子修咧嘴一笑,一个熊抱扑向裴诀:“我就知道裴兄你对我最好了!”
裴诀似是早已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却也不躲,任由他抱完后才满脸嫌弃地将他推开:“松手,三,二,一......”
两人又继续说了些什么,可季音却无心再听了。
既是官家贵女,又为何会与萧夙墨这种江湖人物扯上关系?甚至会打扮成他的模样,替他引开魔教之人的追杀?
季音想不明白,正打算再问问付子修,却见他正与裴诀闹得不可开交。他这人情绪来得快,去得却也快,方才还沉浸在自家阿姐身殒的悲愤中,与裴诀闹了这么一会儿,脸上竟又挂着笑了。
老实说,季音平日里看过不少话本子。虽说大都是男欢女爱,可诸如同性相惜的她也并非没有涉猎,而且她总感觉这类题材作者之文笔出奇精彩,一些插图更是配得生龙活虎,惟妙惟肖。
“你们关系真好。”季音有些羡慕地开口,同时不忘狠狠瞪了白清旭一眼:“明明都是结伴同行,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
听得此话,付子修竟颇为自豪道:“女侠姐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实......”说着,他一把揽过裴诀:“我是裴兄的救命恩人!”
裴诀显然不愿提多谈此事,理了理衣袍转身喝茶去了。
不过季音是个爱八卦的,当即来了兴趣:“救命恩人?”
“是啊!当时裴兄就昏倒在我家门口,高烧不退,伤口生疮,人都臭了!”这段话付子修似是逢人就说,说得无比顺畅:“也就是遇见小爷我这个大好人,给他抬回家救了三天三夜,这才勉强救活。”
坐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白清旭听得此话,似是突然来了兴趣,轻声笑道:“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付子修挠了挠头:“好像是三年前吧。”
白清旭眉梢微挑,不再言语,继续欣赏起风景来。
季音接道:“然后呢?你就将裴诀收留在府中了吗?”
倒不是她多心。话本中与之相类似的情节也有不少,像什么千金小姐救下落魄皇子,却真情错付惨遭灭门,或是妙手医女捡到重伤乞儿,却沦为棋子含恨而终云云。总而言之,大都是些善良女子遇见负心男人的悲情戏码。
不过......她看了一眼说得正欢的付子修——别说他是男子,就算真遇见那话本中的“负心男人”,依这小公子的脾气,也定然不会让自己吃亏便是了。
那厢付子修听得季音发问,撇了撇嘴:“谁让他书读得多,字写得好,成了爷爷的贵客不说,还当了我的教书先生!”
原来是这样,季音心中明白了七八分。听闻付朝出身寒门,早年间周游各城,虽满腹才华,却因家世缘由屡屡碰壁,郁郁不得志,人到中年却仍如浮萍般漂泊。幸得白曦赏识,开寒门入朝为官先例,这才有了用武之地,终平步青云,位于万人之上。
也正因如此,付朝为官数十载,选贤用能,知人善任,府内门客幕僚众多,且多为才学渊博的寒门子弟。
这么看来,裴诀得了付朝赏识倒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付子修显然没考虑过这些,只见他迅速瞥了裴诀一眼,压低声音道:“你们是不知道裴兄管我管得有多严,一张字帖居然要我练几千遍,真是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季音不由得想起了程十鸢罚她课业时的情形,登时感同身受,面露菜色。
一旁的裴诀却仿若没有听见,仍自顾自地品茶。
付子修开了话匣,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接连倒了诸如“卯时起戌时息”“多青菜少油荤”等苦水,听得季音想起了自家师姐,不由得龇牙咧嘴,心有余悸。
“严于律己,克己成己。”裴诀顿了一顿:“这也是你祖父的意思。”
付子修最不爱听的就是这些大道理,当即反驳道:“要我说,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强!整天睡也睡不够,吃也吃不香的,到时候......到时候......”他望着裴诀,似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到时候就会像裴兄你一样,长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