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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端起茶盏,拂去上面飘着的茶末子,啜了一口茶水,又慢悠悠地将茶盏搁回几上。
“单嬷嬷,帮本宫挑个好日子招楚姑娘进宫见一面罢。”
***
宫里差了人过来,跟楚明熙说皇后娘娘明日要召她进宫见上一面。
楚明熙本想向宫里派来的小太监打听宫里的规矩,又怕问了反倒会在小太监面前惹了笑话平白给容玘丢脸。还在踌躇间,小太监想着自己的差事已办妥,跟她略微客套了几句便回去了。
这是楚明熙头一回进宫,身边又没个能教导她宫规的人,一时只觉得无助又迷茫。
寻思了一会儿,想着容玘毕竟是二皇子,宫里的规矩他必然是最清楚的,不若等他回屋后向他讨教一番。时间虽紧,能学进去多少是多少,只要在宫里小心谨慎着些不犯什么过错,那便无什么大碍了。
她强撑着等了良久,困意却一阵阵席卷而来,她抬手捂着嘴打哈欠,脑袋一点一点地垂下去,又猛地抬起头睁开眼睛不让自己睡着。
直到过了丑时仍不见容玘回来,脑子里分明还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能睡着,终是熬不过浓浓的睡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丫鬟忍冬来到床前将她叫醒时,已差不多到了该准备准备进宫的时辰了。
忍冬替她梳着发髻,楚明熙扬声唤来了守在外间的石竹。
“石竹,昨夜玘哥哥可有回来过么?”
昨晚是石竹值夜,石竹应该知道容玘来没来过。
石竹摇了摇头:“回夫人的话,殿下昨晚不曾回来过。”
忍冬手上的动作一顿,石竹抬眸望着楚明熙,透过铜镜对上她的目光。
她明白楚明熙在忧心什么,忙安抚道:“殿下昨晚应是留宿在宫里了。几年未见,皇上定是挂念殿下,想要与殿下多说些体己话也是有的。”
进宫是一桩大事,容不得分毫的差错,楚明熙有心想再多问两句,也只得暂时把心思放在进宫一事上,将自己收拾妥当,坐着马车出了门。
车轮滚在石子路上,过了良久,马车稳稳当当地在宫门前停下,楚明熙撩开车帘,踩着脚踏下了马车。
祖父母常年住在京城,她年幼时也曾在京城待过一段时日,但毕竟是头一回进宫觐见皇后,心里难免有些忐忑和慌乱。
皇后娘娘是玘哥哥的母亲,是她的婆母。
她没什么好害怕的。
她深吸了口气,暗自宽慰着自己。
跟着宫人一路来到凤仪宫,步入殿内,殿中垂手站立着一排宫女,皆是悄无声息的,楚明熙将脊背挺得愈发笔直,脸上更添了几分肃然。
皇后靠坐在枕垫上,楚明熙立在下首,敏锐地感觉到有一道锐利的视线打量着她,无端便有一股威压迫人之势,只叫人心猛地一缩。
“给楚姑娘赐座。”
楚明熙坐下,宫女适时端上香茶和几碟新鲜果子,楚明熙不敢造次,双手交握放在膝上。
皇后捏着茶盖,透过氤氲着清新香气的茶水看向她,问她今岁几岁了、生辰是哪日,家里又有哪些亲戚。
皆是些寻常的问话,楚明熙一一作答,进宫前的慌乱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这几年辛苦你了,有你在一旁看顾玘儿,本宫放心不少。”
楚明熙弯眉一笑,眼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情意:“皇后娘娘言重了。玘哥哥是明熙的夫君,明熙照顾玘哥哥是应当的,明熙不觉着辛苦。”
皇后面上划过一丝不悦,转瞬即逝。
今日一见,才知楚明熙果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当年不过是玘儿一时落魄,她才有幸能接近玘儿成了玘儿身边的女人,可无论再如何落魄,玘儿总归是皇上的嫡子、身份尊贵的二皇子,凭楚明熙的出身,至多只能当玘儿的妾侍,又哪里够格当他的正室?
皇后又试探了几句,心下更加了然。
听楚明熙话里的意思,楚明熙分明认定了此生玘儿都不会再另娶或纳妾,会与她一夫一妻过一辈子。
如此顽固不化,她都不知该气她还是怨她!
从前她于玘儿再有恩情,那也是几年前的事了。也是玘儿心善,才会给她一个名分任由她留在他身边。换作是个心肠硬些的,定是给些银两将人打发走了。
玘儿心软是一回事,楚明熙自己也总该有些自知之明,岂能生生霸占住玘儿的正妻之位。
放眼看看三皇子和四皇子,哪个不是妻子的娘家在一旁鼎立帮扶,而他们也不过是嫔妃肚子里出来的庶子罢了。
玘儿才德兼备,是储君的不二人选,从前只是因着眼疾的缘故没能坐上太子之位,现如今既是眼疾已好,是该另做打算了。
皇后心里如此思忖着,神色就愈发冷淡起来。
二人又略微交谈了一番,皇后便推说身子有些乏了,吩咐宫女送楚明熙出去,楚明熙行过礼后,与宫女一道出了殿内。
皇后靠坐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