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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声此起彼伏,逃的逃,散的散,亦有部分妖兽与正道修士结下仇怨,猛然反扑猎场里的修士。
蛮蛮鸟原本好端端地呆在自己领地里,梳理羽毛,用换下的旧羽搭建巢穴,准备布置出一个超大超舒适的洞府,去求娶心头最爱的雌鸟。
结果却被人用心仪之鸟的羽毛幻化出一个假货,将它引入陷阱,捉来此处,心头对这些人修亦怀恨在心。
它俯身冲下去,也想趁此机会叼死几个人修泄愤,却被暮霜抓着头顶翎羽拉起来。
暮霜抬手轻抚了一下眉心那一条冰冷僵直的蛇影,重烛那边已经许久未予她回应了,她实在顾不得其他,拍了拍身下羽毛,说道:“蛮蛮鸟,我们自由了,快走,先离开这里。”
蛮蛮鸟咕咕两声,只得放弃这个打算,扇动翅膀重新飞起来。
打神鞭的神光从山林当中飞射出来时,她丝毫都没有察觉,直到那鞭子在半空显形,挥舞时搅动得风云变色,如现火龙,鞭梢缀着猎猎火焰,朝她当头打下。
地上的斩苍剑嗡嗡震颤,拔地而起,横档在打神鞭前。
只是,此时此刻,剑主深陷寒冰剑阵,斩苍剑上魔气在与地脉缠斗之时,已被耗去大半,它仓促之间,再与打神鞭格挡,终究略逊一筹,没能将鞭上神力完全挡尽。
打神鞭在斩苍剑上缠绕一圈,鞭梢烈火甩荡出去,眼看便要扫及到蛮蛮鸟上。
司墨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花娘子殒命在自己眼前,他垂眸看了一眼爷爷腰间,一把抓下他腰上佩挂的一只铜铃,身化流光,遁入猎场,将那铜铃抛出。
铜铃迎风飞涨,化作一口金色大钟悬空罩在蛮蛮鸟上方,与打神鞭迎头相撞。
嗡——
铜钟撞出震耳欲聋的一声鸣响,“咔嚓”一声迸出裂纹,迅速黯淡下去。
打神鞭鞭梢扫过铜钟,火星四下飞溅,鞭势竟还没停下,顺着铜钟裂纹之处呼啸挥下。
司墨原本就是强行催动铜钟,他的修为远远及不上自己爷爷,眼下铜钟被破,他猛地吐出一口血,却还不管不顾地想要挺身再去挡住打神鞭。
蛮蛮鸟背上,暮霜仰头看见了展开双臂挡在她上方的身影,还有那身影之上,如雷霆般落下的巨大鞭影,急忙迎上去,想要接住他,震惊道:“司郎君,不要!”
她和司墨明明只是萍水相逢,细数起来,认识还不足一月,可他竟会为了救她连自己性命都不顾。
这边厢,被偷了法宝的司老爷子又惊又怒,暗骂一句“孽障!”,大声喝道:“余溪山,收鞭——”
说完,不等他回应,身形倏地从阁楼冲出,扎入玉坛之上的灵山缩影之中。
下一瞬,他的身影闪现猎场半空,屈指成爪,袖中涌出两条盘缠的水龙,疾速游去,先一步卷住了吐血昏沉的司墨。
玉溪猎场的主人余溪山站在台上,此时也被这出人意料的变故而惊住。
余家靠着这一条祖传的打神鞭守住这一座辽阔的灵山猎场,实际上这么多年本家却并未出什么天赋惊人的高阶修士。
他这个余家家主也不过将将化神期的修为,自然不敢同四宗之一的大长老作对,急忙要将打神鞭强制撤离回来。
打神鞭先已被斩苍剑削去六分力,又遇上铜钟阻挡,鞭上余威已只剩一二成力,受主家强制召回之令,那鞭梢便软软地垂落了下去。
猎场半空,司老爷子救走司墨,却并未立即撤退,他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看向那朝着自己孙儿伸手而来的妖女,竟抬掌蓄力,一掌朝她劈下。
他怀里的司墨诈尸一般挣扎了下,昏昏沉沉间,一边吐血一边求道:“爷爷,不要……”
司老爷子垂眸看他一眼,这一掌他用了十成灵力,掌中可闻山呼海啸之声,想要收力根本不可能。
况且,他也并不打算收手。
这个孽障在众目睽睽之下,偏帮那明显与魔头有瓜葛的女子,他若再不做出一点表示,事后怕是无法向正道中人交代。
不论眼前的女子究竟是好,是坏,他都必要取她性命。
暮霜只想着去抓住司墨,根本毫无防备,她被大乘期修士的灵力禁锢在其中,就连身下的蛮蛮鸟都挣脱不开,眼见那五指如山,就要击打在她头上。
“求求你不要……”司墨抬起满是鲜血的手,去抓司老爷子的袖子。
暮霜仰头,看了浑身染血的司墨一眼,在那五指即将落到她头顶之前,闭上眼睛,五指蜷缩,想要再一次叩动命线上的谶文。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宁愿被鞭子抽中的人是自己,也不希望看到无辜之人代她受过。她还没有正式和重烛相认相见,绝不能死在这里。
另一端的重烛被她一瞬间剧烈起伏的情绪狠狠刺了一下,再也顾不上与天山派的修士周旋,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势,强行催动魔气爆发,解决了残余的几名天山派修士。
他嘴角不断淌下血来,鲜血滴落下来瞬间成冰,伸手撕裂虚空。
暮霜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