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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前:“王爷?”
萧黎死死攥着瓷瓶,良久松开,将瓷瓶放在侍卫手中的木箱上:“将此物拿给时窈。”
可笑他方才竞还迟疑是否应废了她的武功、下这控制人的蛊虫。
既然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去那个阉人身边,那就让她看看,一个阉人,能给她什么?
还有,此次若她不亲自俯首认错,往后每月初一便是再难熬,也自己熬着,他绝不会给她解药,或是……再面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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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窈收到萧黎命人送来的蛊药时,半点也不诧异。狗东西一面要她引诱祈安,却又愤怒于她真的引诱,他分不清自己为何会这样矛盾,更不会承认对她这种出身低微的女子会生出在意之心,便只能迁怒在她的身上。因此,当着萧黎派来的暗卫的面,时窈径自将蛊药放入口中。
目送着暗卫离开,时窈也将自己关在了房中。祈府上上下下都是祈安的人,暗卫送来蛊药,只怕也瞒不过祈安的眼睛。
被爱慕之人如此伤害,寻常人总要经受几日的刺激与悲伤。
时窈给自己三日。
整整三日,未曾踏出过房门半步。
直到第四日傍晚,时窈打开房门,秋日的夕阳照在面颊上,她忍不住眯了眯眼,抬手抚了抚几日未曾出门而泛着苍白的面顿……
夕阳正好,是个“重新开始"的好日子。
时窈走在祈府,看着四处的景致,简单,却处处充满着文人雅士的气息。
直到来到正厅,时窈还未走近,便听见有下人窃窃私语:
“苏小姐又来了。”
“苏小姐对大人真是痴心一片。”
“咱们大人还是不见苏小姐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大人哪能.……”话至此处,纷纷禁声。
时窈朝正厅望去,果真看见一袭浅色云纹裙的苏乐瑶正坐在那里,安静地等待着,温婉娇媚的面颊难掩失落之色。
听下人的意思,苏乐瑶不止一次前来找祈安了。大抵是想问他,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吧。
下瞬,时窈微微凝眉,出于直觉环视四周,最终看向不远处的二层小榭上。
一袭白色圆领袍服的男子负手立在那里,雪白冠带被风吹得拂动而起,目光隔着若隐若现的枝丫,望向正厅内等待的女子,眼底晦涩复杂。
下瞬,许是察觉到了时窈的视线,祈安垂眸,扫了她一眼,平静地转身回了屋内。
时窈扬了扬眉梢,重新看向苏乐瑶,想着二人也算相识一场,正要上前,却没等她靠近,一柄冒着寒气的长剑突然从一侧飞出。
时窈的脚步蓦地停在原处,转眸看去。
一袭黑衣的少年站在那里,墨发束起成马尾,高高垂落在身后,剑眉星目,容色跌丽却仍残留着几分稚嫩,眼眸如寒星溅血,冷肃无情。
像一头小狼。
他的手中,削铁如泥的长剑稳稳停在她的颈前,自己再往前多走半寸,只怕便要见血封喉。
时窈的目光从少年俊美的面颊上扫过,落在他的头顶。段辞。
好感度:0.
只怕他一直暗中守护着苏乐瑶,见她上前,唯恐她对苏乐瑶不利吧。
毕竞,她是被祈安亲自接进府中的女人。
大概也是此时,让段辞觉得苏乐瑶在意祈安。以至于后来,为了苏乐瑶,他甘愿主动求娶原主。现在想来,祈安选择段辞当原主催情蛊的“解药”,怕也是存有那么几分私心。
因为段辞喜欢苏乐瑶。
而祈安的心底深处,其实是嫉妒他这份光明正大的喜欢的。
唯有被推来推去的原主,最为无辜。
时窈长睫轻颤了下,垂下眼帘:“我来找祈大人。”“大人在观星阁,你走错了。"段辞冷声道。时窈轻轻颔首,最后看了眼段辞,转身朝二层小榭的方向走去,却在行至转角处时,脚步微顿,回眸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这位小公子,年方几何?”段辞眉头紧皱,似是不解她的问题,也不屑于应答。见她始终站在原处等着他的答案,大有他不应她不离开的架势,他方才惜字如金道:“十八。”还好,不算太小。
那她便放心了。
时窈再次点头示意,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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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阁。
祈安沉默地站在阑窗后,目光透过窗子,望向不远处渐渐消失的夕阳。
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最终停在他的身侧。祈安没有作声,于是时窈也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时窈的声音响起:“祈大人不去见苏姑娘吗?”
祈安负于身前的手指一顿,良久方道:“见了又如何?”
“一介残缺之躯,早已配不上她。”
“可祈大人忍心看苏姑娘屡次前来,次次失望而归吗?″时窈又问。
祈安的身躯僵了僵,终于分给她一抹目光,而后便看见时窈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半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