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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手,掌心积了一层呼吸产生的潮湿,他抵在傅润宜肩窝里休息了两分钟。
傅润宜还没缓过来,脸颈通红,唇瓣缺水,像缺水的小鱼那样微张着,同鼻子一起呼吸。
原惟起身拿自己的裤子。
两人几乎同时说话——
“你要走了吗?”
“你要喝水吗?”
两人又同时怔了一下,原惟先反应过来,重复了一遍:“要喝水吗?”
傅润宜裹着被角,有些不自然地点头,“嗯。”
原惟下床穿好裤子,背对着问:“乌龙茶?”
傅润宜又“嗯”了一声。
等原惟回来,傅润宜已经套好一件宽松的吊带睡裙,原惟把拧开的饮料递给她。
那条布料稀少的白色蕾丝依然搭在床边。
原惟觉得有点儿碍眼,拿起来要往豆包沙发上扔,傅润宜叫住他,刚被水分浸过的嗓子,声音还是细细的:“别乱扔,等你走了,我又找半天都找不到。”
或许是出声不够及时,原惟还是扔出去了。
单薄布料,稳稳搭落,只穿着一条灰色运动裤的原惟在与他气质不符的卧室里转过身,望着傅润宜,有点故意,有点恶劣。
“抱歉——
“下次找不到,打电话给我,我来找。”
傅润宜低下头,长长的睫毛似静停的黑灰蝴蝶,她皮肤很白,没什么血色,平时显得整个人身上的情绪也很寡淡。
此刻,情事之后的潮红未褪,倒似妙笔,绯色增韵,像着了彩的纸人,灵气呼之欲出,两手捏着瓶子慢慢喝水,眼睫轻颤颤,仿佛挨了欺负也不知道如何反应的小孩子。
“怎么了?”原惟自认没说重话。
饮料喝了半瓶,盖子不在傅润宜手里,她只能坐在床上这么拿着,像是思考纠结了一番,傅润宜对原惟说:“你能不能不要开这种玩笑?我会当真的,就像今天故意‘忘了’收你的衣服,我可能以后真的会找一个特别劣质的借口就……就打电话给你。”
听她如此口吻,原惟当她要做什么很过分的事,结果只是打电话。
原惟意外,甚至找不到合适的反应表情,疑惑着轻声说:“你想打就打,不用找什么劣质的借口。”
“真的吗?”傅润宜歪头看着原惟,“我打电话给你,你就会来吗?”
原惟耐心回答:“真的。会的。”
明明听到了想听的话,可傅润宜还是没有立马开心起来,她对“拥有”这个词似乎始终缺乏实感。
原惟用掌心摸她的头发,好像在哄人:“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答应你。”
安静片刻,傅润宜开始思考。
“那我现在就要想一个,你要答应。”
原惟心气微浮,依旧点头,说:“好。”
下一秒,傅润宜猛地抬头,脸上的表情跳频一般,她记起小猫食盆有粮,却想起来新买的小零食一忘再忘,小猫还没尝过,傅润宜催促说:“猫条在客厅的抽屉里,你帮我去拿。”
原惟抬起下颌,刚刚浮上的一口气,以一种不曾预料的方式沉下去,无语到想要发笑。
“傅润宜,你真的——”
然后,原惟真笑了。
傅润宜担心自己的请求看起来像撒娇,手指抓着原惟手臂,只轻轻地晃了一下,使出小猫诱惑:“拿一下吧,它舔猫条真的很可爱的。”
原惟在她脸颊肉上拧了一把,才起身出去了。
猫和猫条一齐带到。
原惟蹲在一旁,看傅润宜趴在床边,她一侧手臂曲起垫着下巴,另一只手里拿着打开的猫条伸到床下喂猫。
她开心了,睡裙下两只小腿都翘起来晃。
光源在床头,散射过来,傅润宜的瞳面十分灿亮,发现小猫追着猫条撒娇求食,她催原惟快看,小猫好可爱。
原惟兴趣缺缺地朝地上瞥了一眼,视线又不动声色地挪回眼前。
那一缕耳边的细软发丝,明明落在傅润宜的侧脸上,却叫看着的人觉得像被发梢挠到一样,有点痒。
温热的指尖先是落在傅润宜的唇边,傅润宜察觉触碰后扭头看过来,原惟手指一划,勾至耳后,将她脸上仅有的一点发丝遮挡除去。
十几岁的傅润宜长什么样子,原惟想不起来了。
依稀记得气质应该和如今差不多。
淡淡的,温温吞吞,有种不希望被别人发现的收敛,像努力平息涟漪的湖面。
但其实这样无波无澜的湖面是好看的,经得起年岁迁更,耐得住四季打量。
原惟用手指托着傅润宜的下巴,傅润宜便一动不动,任由原惟在很近的距离里看着自己,直到她手臂和下巴都有点累,她才鬼迷心窍地慢慢靠近过去。
那么短的距离,居然也会冲淡勇气,最后傅润宜偏了一点头,只亲在原惟唇角。
蜻蜓点水,一碰即止。
但离开时,傅润宜胸腔内的心跳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