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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他,见他脸色不好,立马就问了一句,“发生了何事?”“她病了,"谢澄一晚没睡,一上午又花费在朝臣身上,现在难免有些头疼,“冯会说她是吹了风,着凉了。”听出了弟弟语气中隐隐有的责怪意味,成安长公主怔了怔,她昨日和惜棠在园中待了会,难道是因为这个?第一次被皇帝这样说,成安长公主难免心有异样,但她理解弟弟现下的心情,也没有多与之计较。
“也是我疏忽了,不该和她去外头待了这么久,“犹豫了一会,又道,“只我这段日子和她相处下来,只觉得她心情郁郁的,你素来又是个强势的性子…她现在不比旁人,陛下要多宽怀她些。”
长姊言语切切,谢澄听在耳中,没说话了。成安长公主暗暗叹口气,和皇帝问了几句惜棠的情况,还是退下了。惜棠昏昏沉沉了一天,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眼皮略略感受了些许亮光,惜棠动着眼睫毛,很艰难地把眼睛睁开了。殿中只燃着几盏豆子般大小的烛火,在惜棠灰蒙蒙的视线里,约莫世上所有的殿落都是似曾相识的。
腹中的孩子忽然调皮地踢了踢她,惜棠的唇瓣动了动,忽然间心有所动,她努力地抬起了眼睛,不意间却在镜子里瞧见了皇帝的脸。原来是皇帝的脸……难以言喻的悲伤之感,忽然湮没了惜棠,惜棠张着口,小小声地说,“陛下来……”
谢澄走了过来,在榻边坐下,摸了摸她的额头,问,“还难受吗?”
惜棠说,“好多了。”
谢澄沉默了一会,问,“在这里,只能有长姊偶尔来陪陪你,是不是太寂寞了?”
惜棠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只低着头,不说话。
“这样吧,“谢澄说,“再有几个月,你也要生产了,有几个相熟的人陪着你,让你没这么害怕,也是应该的。朕私下传旨,叫你的家人来长安陪你,好不好?”惜棠微微哑着声音问,“这……可以吗?”“有什么不可以?"谢澄温和地说,想起惜棠和母亲关系僵持,就道,“你母亲年纪大了,也不必劳烦她,就叫你阿姊与弟弟入京来,朕会派人一路护送他们……你觉得如何?”
惜棠低着头,沉默了许久。
谢澄也不催她,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好。”过了许久,惜棠才说,“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