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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公主好似一副蛮不讲理的模样。幼安很快失去了和她对话的兴趣,从袖中摸出一封信扔给她。
江辞宁接过来一看,是顾行霖的字迹。
幼安道:“若非皇兄屡次相托,本宫才不愿帮着他递信。”
叫她看来,皇兄也是糊涂,都被江辞宁害得禁足了,还眼巴巴的写信。
她甩了这个烫手山芋,就要走人。
“幼安殿下。"江辞宁忽然唤她。
幼安不耐烦地回头:“还有何事?”
少女微微笑道:“日后怕是再难相见,愿殿下岁岁欢颜。”
幼安凝望着眼前祝福她的少女,想到的是初次见她,是在围猎之时。
她纵身上马,姿态飒爽,像是一只轻巧的燕儿,惹得母后都忍不住发问:“那是谁家的丫头?”她忽然在这一明白了自己为何讨厌了她这么多年。因为她和她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哪怕家破人亡,寄人篱下,同在深宫当中,但她始终没变过。
她们都是供养在名贵花瓶中的花朵。
只有她,是没被斩断根茎的那一棵。
攀上墙头往外探可不是什么好事,兴许稍不注意,便会被摧折。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去折腾?
幼安笑了下:“你的祝福,本宫收下了。”她扭头离开。
招摇的牡丹花纹在她脚下翻涌出波浪。
风荷看着她嚣张的背影,忍不住说:“殿下一贯与幼安公主不合,以后也算清静。”
江辞宁道:“是啊。”
九公主说,那日宫宴上正是幼安把她叫走的,她被人带到屋中之后,喝了一杯饮子,却一直不见她人来。她正焦躁不安,顾行霖便出现了。
顾行霖看到她时,分明有些讶异,还骂了一句:“怎么办的事。”
后来才命人堵住她的嘴巴,将她绑了起来。江辞宁略略一琢磨,便知道是幼安手下留情了,她没有让人第一时间就将九公主迷晕。
或许按照原计划,自己会在宫人推门那一刻发现昏倒在地的九公主,情急之下自然会冲到屋中。若她进了屋,嘴巴被人一捂,闹不出什么动静,恐怕便没那么容易被侍卫找到了。
幼安不知道自己安排了人隐在暗处,她是有心帮了她一把。
梦中固然气愤她落井下石,但如今种种,却让江辞宁看得更加明白。
幼安本性并不算坏,只是皇后这些年把她养得太过自私娇纵。
两人再不合,也是一同长大的。
她此番远去,不知未来两人命迹又会如何?如今都是前路未卜,倒也不必纠结于这些事情了。不算善始,但落个善终也好。
至于这封书信……
她把顾行霖的信交给风荷,淡淡交代:“拿去烧了。”说起来,顾行霖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已经斩断的孽缘,便不要让它再翻起什么风浪。大大大
自从得知江辞宁要和亲大燕,抱露便开始掰着手算日子,没想到日子经不起细数,只是一眨眼,他们殿下便要出嫁了。
江辞宁出嫁当日,下起了如丝细雨。
风荷和抱露不到寅时便醒来,开始忙碌。
雨不大,只在红绸上凝了一层细细的水光,只是摸上去到底还是会湿了手。
抱露犯愁:“一会吉时可千万不要下大了。”风荷瞪她:“殿下大好的日子,一会儿自然是会放晴的。”
抱露忙捂着嘴:“是是,一会儿定会万里无云。”还真被她们被说中了。
江辞宁凤冠霞帔,仪态万千出现在观礼台下时,天际霞光万道,映照在微湿的白玉砖上,似在她面前铺开一条青云之路。
齐帝等人高坐在观礼台之上,因着今日日子特殊,原本被禁足的顾行霖也身着朝服,脸色阴沉坐在席上。所有人都在看着江辞宁。
她是一代名将的遗孤,是大齐唯一一个外姓公主。而如今,她自请和亲,要踏上陌生的土地,嫁与那位恶名在外的大燕皇帝。
到底是她心怀家国大义,还是另有隐情?
没有人知道其背后的原委。
只这一刻,他们不得不承认,长宁公主自请和亲,的的确确是为大齐卸下了一副重担。
有老臣不敢直视那明艳端方的少女,默默垂下浑浊的眼。
江辞宁已经行完大礼,由一旁的宫人搀扶着起了身。她今日着大妆,不似平日是一副清荷般的风雅之姿,倒生出几分摄人心魄的耀眼。
“长宁在此别过,愿我大齐,海晏河清,盛世太平。”太后一双眼似睨非睨,没什么表情。
反倒是旁边的惠妃红了眼,怀中的九公主也是肿着一双眼。
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惠妃只能抱着九公主,冲江辞宁微微一笑。
顾行霖周身气息压抑,一言不发。
惹得不少听到风声的人偷偷打量过来。
好在顾行霖终归是克制住了。
最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