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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一声哭了出来。
动静刚起,忽有数道人影从竹丛中闪出来!江辞宁高喝:“风荷!”
风荷忙往袖子中一抓,朝着那些人脸上洒了一把胡椒粉!
胡椒粉辛辣,霎时刺激得几人眼睛都睁不开,众人乱了阵脚的时刻,江辞宁当机立断抓住风荷的手:“快走!”“江辞宁!”
然而刚刚跑出两步,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背后炸开。江辞宁背脊一僵,愕然回头。
顾行霖抓着九公主站在门后,脸色阴沉。
九公主被一条锦缎绑着嘴,哭得小脸一片花,呜鸣叫着说不出话来。
江辞宁霎时怒气上涌:“太子殿下,她是你妹妹!”顾行霖面上划过一丝奇异的表情,笑起来:“辞宁,这么多年,这是你第二次对孤这般没大没小。”两人都想起了什么。
江辞宁眼眸微动,面无表情望着他。
那是她刚刚进宫的时候,因着家里忽遭变故,夜里时常睡不好,几乎是一宿一宿的睁眼熬过去的。时间久了,便叫人看出来端倪。
皇太后将她叫到华章宫,问她是不是毓秀宫哪里住着不合心意,为何日日夜夜睡不好,面色憔悴成这样。那时她虽年幼,但到底是将军府里长大的孩子,又忽遭变故,心思比一般孩子自然是细腻了不少。她看出来太后隐藏在关切后的不耐,谨慎道:“长宁自幼认床,想必是一时半会不习惯罢了,多谢皇祖母关心,长宁会尽快调整过来的。”
江辞宁回到毓秀宫之后,思来想去只能去求助顾行霖。她在这偌大的皇宫中举目无亲,这位太子哥哥待人极好,性子温良,况且他们原先也算相熟的玩伴,想来是会帮她的。
顾行霖听说她要找一些安神助眠的药来,仔细端详她一眼,最后什么也没问。
傍晚的时候,顾行霖亲自将药送了过来。
他说:“是药三分毒,长宁不可多用,还是要尽快依靠自己调整过来。”
她心中感激,拿着药认真感谢他:“长宁多谢行霖哥哥。”
顾行霖当时也不过是十岁出头的小少年,点头宽慰她:“你放心,此事孤不会告诉皇祖母的。”然而谁也没想到,顾行霖手下办事不牢靠,出了纰漏。这副安神助眠的药是针对成年人配制的,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而言,药量太重。
江辞宁当天服用下去之后,足足睡到了第二日未时还没醒。
风荷和抱露都快急哭了,太医也不敢请,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找到了东宫。
顾行霖急匆匆赶来,亦是掌心冒汗。
若是江辞宁真出了什么好歹,他岂不是也要遭殃?毕竞这药乃是他给毓秀宫的。
好在顾行霖带去的太医把脉之后告诉他们:“长宁殿下并无大碍,只是用药剂量太多,等药效自然散去,便能醒来,微臣再开些解毒汤给殿下。”
虽是虚惊一场,顾行霖却不肯离开毓秀宫,而是要等着江辞宁醒来。
顾行霖也不避嫌,命人在她床榻边布了一张椅子,一边温习着课业,一边等她醒来。
江辞宁慢悠悠醒来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分。女孩睡了一整日,此时睡眼惺忪,发髻散乱,偏偏带着半分迷离轻唤他:“行霖哥哥?”
顾行霖清晰觉察到自己心中一悸。
江家长女容色过人,他一直是知道的。
但他今口第才是一次意识到,原来真的有人小小年纪便已经有了倾城之姿。
皇后已经在东宫安插了教习宫女,虽然顾行霖还未经人事,但已经快到情窦初开的年纪。
鬼使神差之下,他伸手去剐蹭她的鼻尖:“长宁可叫孤好生担心。”
江辞宁浑身一僵,往后避开他的手:“殿下。”顾行霖时常见父皇这般与那些妃子调笑,误以为江辞宁只是害羞,居然又伸手去抓她的手:“这次是孤不好一”“太子殿下!请自重!"江辞宁猛然甩开了他的手。顾行霖被驳了面子,脸色有些阴沉,但见她楚楚可怜缩在床榻一角看着自己,怒气又慢慢消失。也罢,皇祖母说过,待他及冠,朝廷上上下下的贵女哪个不是任他采撷。
于是他笑了笑:“是孤不好,吓到你了。”父皇说过,女子就像后花园里的花,含苞欲放的那一枝,到底是不如彻底绽开的美。
眼前这朵花,他有的是耐心等。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是他纵容太过,到底是将这朵花养出了刺来。
她妄图请旨父皇赐婚,嫁与旁人,如今甚至还敢自请和亲,离开大齐!
顾行霖心中怒气翻涌,眼珠也慢慢变得猩红。他顾行霖看上的东西,就没有别人能夺走!燕帝又如何敢玷污他看上的女人?!
江辞宁表情极淡,没有恐惧,也没有惊慌,站在枝叶繁茂的墨竹前,像是山水画中最浓墨重彩的那一笔。顾行霖忽地大步上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恨恨道:“江辞宁,谁许你这么看着孤?”
一旁的风荷大惊失色,险些喊出声音来,却被已经缓过神来的暗卫捂住嘴。
九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