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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尘安静静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好在那青年很快放开了江辞宁,旋即状似自责一般对她说了些什么。
少女微微歪着头,似乎在安慰他。
片刻之后,青年无奈摇着头,似要引着她离开。
两人踏下月照桥的一瞬,江辞宁忽然往自己的方向回了下头。
谢尘安微微往后,借由树影罩住自己的身形。
江辞宁只是停顿了片刻,便随着青年离开了。
谢尘安凝望着两人消失在繁华长街之中,淡淡唤道:“归寒。”
鬼魅般的身形出现。
“午时密信来报,不是说卫世子跟着长宁一路来了鄞州么?”
归寒低头道:“回公子,的确如此。”
谢尘安微微蹙眉。
按照他原定的计划,卫国公在得知江辞宁父亲死亡的真相之后,会替卫濯求娶江辞宁,然后带她一路远走,离开华京。
卫濯既然已经跟着江辞宁来了鄞州,正是表明心迹的好时机。
江辞宁亦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此时她最好的选择便是答应卫府,嫁给卫濯。
可为何江辞宁会被独自一人留在此处?
难道江辞宁拒绝了卫濯?
至于这个青年……
谢尘安忽然想起一事。
长宁公主的舅家如今正是在鄞州做些营生。
联想到这青年的年纪以及他们二人的互动……恐怕此人正是她舅舅家的那位长子。
江辞宁自入宫之后,与其舅家便并不走动了。
他原以为两家之间关系淡漠,但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少女凝望青年时泪光盈盈的模样犹在眼前。
谢尘安负手而立,望进摇曳的灯河:“去查一查今晚发生了什么,还有……”
归寒抬头看他。
“盯一下宝月楼。”他轻描淡写道。
宝月楼,气氛一片紧绷。
徐砚冷着脸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桌子未动的饭食。
徐梦影坐在旁边拉着爹爹的手撒娇:“爹爹,您一天没用饭了,好歹吃点吧。”
徐砚摆摆手:“你自个回房歇着去。”
徐梦影看着一桌子色泽鲜亮的美味佳肴,咽了咽口水:“爹爹,李叔特地为您做了一桌子菜,您好歹用些。”
徐砚自然注意到自家闺女咽口水的小动作了。
他原本一肚子气,现在却有些想笑。
见徐梦影眼睛都快黏在那盘红烧肉上了,徐砚叹了口气:“吃吧。”
徐梦影乐得猛然回头:“真的吗爹爹!”
徐砚看着她胖嘟嘟的小脸,无奈地想,怎么尽生了些冤家。
大儿子放着好好的宝月楼不继承,偏要跑去当兵!
小女儿好歹也算是家境殷实,从未缺衣少食,却每天一副吃不饱的模样,凭白让人笑话。
见她又咽了咽口水,徐砚揉了她的脑袋一把,故意虎着脸说:“只许吃三块。”
徐梦影得了准话,嗷呜一声扑到了饭桌上。
徐砚见她吃得眉开眼笑,也不由生出几分饿意。
算了,不想那混小子了。
徐砚与何指挥颇有交情,又反复打点过,军队不会收他。
只要不进军队,什么都好说。
他拿起木箸,正打算用些饭食,跑堂忽然大呼小叫跑进来:“东家!少爷回来了!”
徐砚饭食也不吃了,倏地起身,抄起一旁的鞭子便道:“逆子在哪里?!”
他怒气冲冲走到门前,却见自家儿子旁站着一个云鬓花颜,窈窕无双的少女。
他先是一愣,旋即一鞭子抽了过去,直打得地上火星直冒:“你个逆子!竟敢坑蒙拐骗人家姑娘!!”
半个时辰前。
江辞宁和徐步凌两人虽然已经多年未见,但到底是血脉至亲,并无隔阂。
徐步凌一路喋喋不休,很快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
江辞宁入宫那年,舅母为徐砚诞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徐梦影。
只是舅母隔年因着感染了肺痨,没熬过那年冬天。
江辞宁听到此处,眼眸都红了:“是我不好,没能送送舅母。”
徐步凌忙道:“小宁你独身一人进了宫,我们也照拂不到,你在宫中无依无靠,想必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
江辞宁摇头:“我很好,倒是你们……”
她叹了口气:“兄长,这些年我其实给你们写过信……”
徐步凌狐疑地停住了脚步。
自小宁入宫之后,爹爹便说宫中复杂,小宁如今养在太后膝下,叫太后皇祖母。
今时不同往日,与他们少些联系最好。
还亲口嘱咐他们不要在外宣扬徐家和江辞宁的关系,免得给她招惹麻烦。
话虽如此,但有一年除夕的时候,徐步凌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