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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在忙碌的同时,气氛又松快了下来,和阿姊不在宫中的那些天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言恪脑袋跃,杂七杂八地在想东想西,皇帝忽然一句话:"回神。言恪神情一凝。
皇帝问:“朕问话,为何不回答?”
言恪懵了:"陛下有说话么?"
皇帝慢悠悠的:“朕没么?”
陛下这般说,反而让言恪不确定了。言恪严肃地回想着,皇帝忽而一笑:“好了,朕就是想吓吓你。”
言恪在皇帝的跟前待久了,皇帝待他也素来温和,他不自觉就与皇帝亲近了许多,下意识委屈道:“陛下怎么这样?
"
"朕怎样了?朕就是吓唬了你一下,倒是你,明里暗里瞒着朕许多事......"
只,......"言恪低下了头。
这样的罪名,言恪可不敢承受,言恪匆忙出言道:“臣没有瞒您!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皇帝的声音微冷:"只什么?"
言恪怔怔的:"您都知道了。
"你还想着瞒朕到几时?湖阳是朕的妹妹,朕虽然不大宠爱她,可不能叫她白白在你那受了委屈。她心悦你,你是要辜负她么?"
言恪吃惊道:"殿下与您说了。”
皇帝的语气越发不悦:"朕有眼睛。"
言恪沉默下来。看来公主并没有和陛下讲,也是,他怎么能想瞒得住陛下呢。言恪的内心煎熬着,皇帝淡声开口了:“守之,有些担忧,是没有必要的。”守之,是言恪加冠那日,皇帝给他取的字。言恪眼眶一热,他说:"臣只是害怕.在皇帝高而深的注视下,言恪忽然说不下去了。他害怕,他害怕什么呢?你氏户客够煊赫了,阿姊将要入主椒房,陛下又给他新增了封邑,还说来日要提拔他如今连影儿都没有的儿女。
陛下已经待他足够好了,他不适宜再和陛下的妹妹成亲。实在是太超过了。王氏和尹氏的下场都还历历在目,将来岁月逝去,若因为他的缘故,致使陛下与阿姊生了嫌隙;或者陛下待阿姊心变了,他们全族也就跟着岌岌可危.....言恪生来就是谨慎的性子,他不得不思虑更多。
言恪的双眼涌出了泪,望着那双与他姊姊相似的眼睛,皇帝不由得叹了口气。"担心什么呢?"皇帝问,"朕待你还不够好么?叫你思虑如此之多?言恪流泪道:“正是因为陛下待臣好,臣才......"
"朕知你的心。"皇帝的语气很温和,"但朕要告诉你,你的思虑,都是没有必要的。言恪的眼睛红红。
"是要朕下旨么?"皇帝无奈了,“若这样能叫你放心.....言恪连忙说:"不用!"
臣。"
意识到打断了皇帝的话,脸一下红了,讷讷说:“臣知罪。陛下饶了臣.....不,不要饶皇帝失笑。
"孩子话,"他说,"你是棠棠的弟弟,朕也是把你当作自己的弟弟看的。"当作他的弟弟.....皇帝后知后觉这句话不太对劲,又补充了一句:“你要信朕。”言恪哽咽着说:"臣信陛下。"
"你信朕就好。"皇帝微笑了,"当然,若是想着有朕与你阿姊,目无纲纪,做出了什么错事来,朕也不会轻易饶了你。"
言恪摇头道:"臣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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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亦是信你。"皇帝说,说完,才发现言恪眼睛仍旧湿润润的,当下又无奈了,"怎么还哭鼻子?都是要成婚的人了。去吧,日后不必躲着人,朕许你去宫里见湖阳。"成婚?"言恪没反应过来,"陛下许了我与公主的婚事么?"“朕何时有不许过?"皇帝一笑,"去吧,湖阳正在殿里等你呢。"言恪红了脸。再三谢过了皇帝,才退出了甘露殿。
即便惜棠唤了谢澄郎君,可封后大典过了许久了,她还是更习惯唤他陛下。只有在床笫之间,才会哭着唤许多次。
每每这时,谢澄总是深深含在她里面,还问一句:“为什么这么爱哭?”惜棠抹着眼泪,不理他。
谢澄就蹭她的脸:"理理我。理理我。”
惜棠赌气说:“不理。”
谢澄就道歉:“我下次再不会了。"
惜棠粉面含怒:"你每次都这样说!"
“可常棠也不是不喜欢.....谢澄失落道,“那我下次不这样了。”惜棠又迟疑了。
"可以的。"她小声说,“但要听我的。还要轻一些。慢一些。”谢澄亲着她的脸,说好。
惜棠被他亲的好热,她躲开了些,又问道:“小树什么时候到呀。都快一个月了。""快了。"谢澄和她说悄悄话,"约莫就这两三天。
惜棠很惊喜:"真的吗?"
他,就只顾着他,忘了朕!忽视朕!
"朕还能骗你不成。"谢澄哼了哼,"小树来了,朕当然也疼爱他。但你可不能见着了"
易!谢澄气闷。
从前怕惜棠多想,谢澄这些话都憋在心里,从不敢说。如今终于能说出口了。真不容他孩子气的模样,把惜棠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