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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时间的感知,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随着“嘭”的一声响,他们停了下来。
佐仓明子鼻尖隐隐嗅到一些血腥味,她轻轻挣扎了一下,然后仍然下意识扣在她腰间的手慢慢松开了。佐仓明子急忙爬起来,她看着松田阵平作为肉垫躺在她的身下,后脑勺磕在楼梯边的扶手上,黑西装上沾满大片的灰尘,闭着眼睛仿佛失去了生息的凄惨模样。她感觉自己的鼻尖涌上来一股酸涩之意,视线也瞬间就模糊了起来,想要伸手扶松田阵平起来又不敢,最后只是有些手足无措地唤了两声松田君。
佐仓明子身上也有些轻微的碰撞和震荡带来的疼痛,但除此之外她却毫发无伤,所有可以轻易在她的柔软身躯上开出大片血花的棱角和突起都高抬贵手放过了她,不是因为她运气好,而是因为滚落下来的时候松田阵平密不透风地把她护在怀里。
自责和内疚在佐仓明子心里无限蔓延:为什么要冲过来保护她啊,这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无妄之灾吧……“松田君你还好吗,需要打电话叫救护车吗?我打个电话叫救护车吧。"得不到回应的佐仓明子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发颤,她慌乱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别哭啊,我没事……我从小就开始练拳击,受伤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我不是很痛。“松田阵平从磕到后脑带来的黑暗中挣脱出来,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泪从佐仓明子的眼眶里大颗大颗地滚落,旋即汇聚成一道顺着脸颊流到下颌的水痕,他有些摇晃地坐起来,抬手在她下颌处轻轻地擦去那颗摇摇欲坠的泪滴,然而他手心里的鲜血却沾花了她的下颌,“你不要难过。”
佐仓明子看着他的手上磕破的不少伤口和伤口处缓慢流淌出的猩红血液,眼眶里奔涌出的泪水越发汹涌了,指尖轻触着他手上一小块完好的皮肤含糊不清地问道:“你的手、呜、你的手.……”
止不住的抽噎让佐仓明子根本没办法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于是她伸手堪称粗暴地擦了一把眼泪,让她本就因为落泪而泛起嫣红的眼尾更红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松田君的手怎么样,还好吗?口口处理班的警官的手应该很宝贵吧?”
松田阵平低声安慰她,嗓音有些沙哑,但含笑的语气里却带着别样的温柔:“没事的,没有那么宝贵,反正我最近刚好想要调到其他课室。如果手出问题了,那么就正好有个名正言顺,警部那边无法拒绝的理由了。”松田阵平的语气太过轻描淡写,但佐仓明子心知肚明他是真的这么想。
他做一件他认为对的事,并不太在意他本人需要为此付出的代价。
“没事的,肯定没有大碍!不、不过我短时间之内都吃不到松田君做的饭了。“佐仓明子说到这,忍不住一边啜泣一边哭诉,“明明说好今天做饭给我吃的吧。”这句话听得松田阵平有些哭笑不得,但他知道佐仓明子不是真的惦记着那顿饭,她只是在努力活跃气氛。最后佐仓明子还是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为了让她安心一些,并且确实感觉眼前阵阵发黑,知道自己此刻开车可能没那么安全的松田阵平也没有阻止她。医生帮着松田阵平处理好身上各处的伤口,等着脑部检查出结果的时候她看着佐仓明子眼圈红肿,明显掉了很多眼泪的模样,轻声安慰她:“没事,没问题的,你男朋友身体强壮,除了后脑勺磕的这一下之外其他的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过一段时间就都好了。”这话一出,在处理伤口的全程中一直没出声没呼痛甚至也没露出任何狰狞表情的松田阵平忽然开口了:“不是男朋友。”
“嗯,松田君只是楼上的领居哥哥,"佐仓明子听着医生的说法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附和了松田阵平一句,然后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紧接着语带担忧地问了医生一句,“那他好了之后能弹钢琴吗?”
医生眼神震惊地看了松田阵平一眼,似乎不敢相信居然有哪位钢琴家的气质和体格是他这个样子的,但还是斩钉截铁地对佐仓明子说:“肯定能,相信我。”“哦?这倒是个稀奇的事,"佐仓明子摆出一副茫然的模样嘀咕了一句,“他受伤之前根本不会的。”佐仓明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多么小声,医生当然也听见了,他不由得对着佐仓明子露出半月眼,一副无言以对的模样。
松田阵平在一边没忍住笑出了声,语气里也完全听不出任何责怪的意思:“突然说什么冷笑话。”等到脑部ct的结果也出来,确定松田阵平只是轻微脑震荡,只要好好休息就能在两周内恢复。佐仓明子心里的大石头终于完全落了下来,容许自己松了一口气,想道:太好了。
坐出租车回家的路上,感觉到佐仓明子不明显的情绪低落,松田阵平有些烦恼地捏了捏自己鼻梁,等到下车之后立马问她:“怎么了?”
佐仓明子嗫嚅了半响,就在松田阵平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要耗尽之前,她终于开口了,说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原因:“我是不是不该跟松田君继续接触了?我感觉对于你来说,我好像一个灾星啊,昨天凌晨让你不得不跳河救我,今天又……
她是希望松田阵平能尽快从荻原研二殉职的悲痛中走出来,但没想用这种尽给他添麻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