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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们!”
一个嗓门大的喊出了这句话,所有人仰着头看着晏宁,期待着她表明一下立场,至少该和他们站在一边。晏宁依然说“仙门不都是滥杀之人,我在这里,你们不会死,但是你们不该被仇恨所控制,将羽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效仿对象。”
“我不要拜夫子了!我要和妖主学武去!"不知是谁第一个走了,红包也扔在地上,做无声的割席。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效仿。
没过多久,只剩下了晏宁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厅堂里。白秋水的声音骤然回荡在罗浮洲的上方。
“吾乃罗浮洲主白秋水!宏真老儿!你们仙门的腌腊事情,敢让天下人知道吗!三百年前月老庙!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你们敢认吗!”
晏宁抬头看见白秋水一身红衣站在城楼上,朝着仙门破口大骂。
她骤然回想起,白秋水回来时凝重的神情。明明都已经假死脱身,白秋水为什么还要主动暴露自己,这无异于送死!
晏宁奔向城楼,想阻止白秋水,却被人拦了下来。拦她的士兵是个蛇妖,吐着蛇信子嘲讽晏宁,“您不敢做的事情,秋水姑娘敢做,您还是一边歇着,看您的静心心经去吧。”
晏宁只能站在一边等。
晏宁为仙门说话的事情在罗浮洲早就传开了,修为低微的人和妖都看不起她。
蛇妖当着她的面和同伴说“妖主这样顶天立地的人物,居然喜欢一个这么没骨气的,真不般配,还不如秋水姑娘呢。”
晏宁充耳不闻,毫无波澜,孤身站在雪里等着白秋水下来。
倒是白秋水下来时候听见蛇妖还在嘲讽,骂了他一句“这罗浮洲是妖主和夫子共同护着的,你既然受了恩德,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何时轮得到你挑剔她!”蛇妖不服气,“秋水姑娘,我这是为您说话啊。”白秋水冷哼一声,“你自己龌龊心思挑拨离间,别拿我当由头!滚去抄经!”
蛇妖悻悻走了,本想朝晏宁翻个白眼,结果被白秋水瞪了一眼,低着头咬碎了牙。
“他们见识短浅,不懂神女大义和苦心。"白秋水走在晏宁身边,给她撑伞,在罗浮洲里走着,让所有人瞧见,“我知神女不会跟他们计较,但他们也不该看轻神女才是,倘若今日之事再有发生,也该训诫一二。”晏宁没把蛇妖这种无关痛痒的奚落听进去,也没有在乎白秋水对自己的维护,只是问她“你为什么要暴露自己?仙门都以为你死了,你可以很好的活过一生,不必卷进风波里。”
晏宁静静望着白秋水。
明明两个人站在一把伞下,晏宁却觉得自己一个人站在雪里。
就如同曾经和季长清面对面,咫尺之遥,却怎么也靠近不了。
白秋水和季长清一样,笑得温和又悲凉,“因为我出现,谢长安才会出现,我的仇才能报,我不能躲。我不想等了。”
晏宁依然不懂,依然好奇,或许是因为白秋水一向知无不言,所以晏宁一股脑把心中的困惑都倒了出来,“长清,你,这里的每一个人,妖,散修,我都看不懂,都在拒绝我,都在走向一条不怎么明智的道路,哪怕我为你们指了一条最好的路。”
白秋水垂眸笑了笑,和晏宁一起走到行宫里,把伞收了后,将手摁在胸膛上,对着晏宁露出那种晏宁见过千百次而无法理解的表情,一种慨然赴死的笑:“因为我们有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装着爱,恨,热血,信仰,这些是比生命,比尊严还重要的东西。”
白秋水站在回廊里,看着晏宁,“神女所思所想,在于福泽万世,普渡众生,是大爱。可是我们的人生太短了,心胸太狭隘了,我们只能看到眼前,胸腔里也只装的下自己的爱恨,毕生所求,不过痛快几十年,报恩报仇,不留悔恨。”
“但是你们已经迈入修炼之道,可以寿与天齐,不必拘泥于几十年。"晏宁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你非常聪颖,能一年之内重建罗浮洲,日后必定大有可为。”白秋水略带歉意朝晏宁摇了摇头,“神女,我不想修仙成神,我只想痛痛快快活几十年,此间事了,我便回人间,去找我的家人。”
晏宁还未张口,白秋水已经率先解释起来:“神女,我爱吃甜食,喜欢江南烟雨,好华服,好交友,不爱离别。神要灭情绝欲,亲友离去而不能哭,历经苦难而不能恨,万千美景心如止水,百般滋味味同嚼蜡。我敬佩神女,但是要我这般活着,比死了还不如。”晏宁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嗯”了一声,独身走进风雪里了,让白秋水不要跟来。
晏宁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入风雪中,任凭寒风迎面吹来,坐在了落满雪的石凳上,给自己摆了一副棋,试图转移自己的思绪。
但是她没办法不去想。
她习以为常的日子,似乎又一次被否定,被怜悯。离月也说过和白秋水相似的话:“七百年困于观星台那样小的地方,三百年大半时间昏睡,足不出洞府?神女,我一点儿也不羡慕你了,这太绝望了。”晏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滋生出一股惆怅,好像这风雪在她空荡荡的胸膛里吹着。
她甚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