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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你自己拿主意便是。”
但也过于善解人意了,他还主动转走话题:“你先前问我的问题,是因为喻扶辞吧?”
故离好不容易又捏住那手的指头把它攥捞,还没顾上回,眼睁睁听谢知阑叹了口气,道:“你那时是很喜欢那孩子呢。”
手给故离捏住本来有点气闷,这时轻轻一动,指尖在她手心戳了戳。
故离深吸一口气:“你弄错了,师兄。”
谢知阑笑道:“怎么会。当时他和同住的几个孩子打架,关完禁闭出来没地方住,你帮他要的新住处也没辟出来,你以为他会来我们这借宿一晚,特地留着门一宿没关。你自打生下来,哪里给什么人留过门?有时师父半夜起了想看看你,你都照睡不误。”
那手突然兴奋起来,激动地在故离整只小臂上乱爬。“结果第二天起来才知道,他居然就在外门寻了根树枝,幕天席地睡的。“谢知阑慨然,“也是个脾气倔的。跟你倒确实很像。”
故离面色简直快发青了,抢道:“一点也不像。他可是一个魔修,你怎么能说起来仿佛一位旧友。”两人已走到仰元峰下,故离终于扯住那只手,不让它继续撒野,平和了神色道:“那我便送你到这了,师兄。寂微仙尊应当已经出关,我去拜会她。”
谢知阑一怔,停下道:“你才回来,先歇一歇吧。”故离仰头,仰元峰高耸入云,五彩斑斓的灵鸟盘旋长吟。漫山奇花异木丛生,峰顶的云雾都掩在参差斜出的巨木之后。林中隐隐能瞥见小兽身形一闪而过,另有体型庞大的灵兽悠悠逡巡而过,迟缓地寻觅草叶树根。她道:“不必,我就不上去了。”
谢知阑看着她,神色有些讶异。
故离:“怎么了?”
“没什么,"谢知阑笑了笑,“只是很少见你这样笑呢。”
待他身影消失在山道尽头,故离终于能掀开袖子一览手上这东西的庐山真面目。
那果然是一只手,五指修长有力,指骨分明,掌心还带着练剑留下的薄茧。只是皮肤略显苍白,能透过那层皮肉看见下面青色的脉络。
但无论它形貌再怎么完美,有如用上好玉料一点点精雕细琢出来的,这也是一只突兀的手,手掌往下被凭空截断,断口齐整,还能清晰地看见裂口处的血肉骨骼,仿佛大号白色蜘蛛般爬在她手腕上。
猛地被掀开窝,断手立刻挪了挪,将断口挪到后面挡住,不露在她眼底下。
故离丝毫不惧,另一手一把抓住它往下扯。断手不愿就范,死死扒住她手腕苦苦支撑,还是只狗皮膏药牌的蜘蛛。
故离冷着脸寒声道:“我无所谓,你若想随我去见大乘仙尊,我这便带你去。”
断手大概是不愿意的,那股不依不饶的气劲终于犹犹豫豫一松,立刻被故离抓住扯了下来,手一抬扔进仰元峰山脚的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