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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修越的手紧紧攥起,骨节噼里啪啦的响,勉强维持住了自己的语气强撑道:“郡王说的也太避重就轻了。宫中的内侍,但凡有品级,便都是皇上亲自任命,郡王不管不顾,擅自下令处罚已是藐视皇威了。若是掌珍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便是大不敬之罪。就算是一个无官无品的侍卫,都可以押郡王前去宗人府问罪。或许本宫真应该直接去问问皇上,郡王如此行事,该当何罪。“
万里钰倒抽一口冷气,额头上却冒起了细密的汗珠,小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不知出了何事,让溯君如此生气。”一道担忧地声音响起。
不远处一道身影带着御医匆匆而来,刚才人群慌乱,纵然万里钰未曾跑掉,她身边的一个小宫女见形势不妙,急忙去万寿宫呼唤尚尊,却碰到了正要去请安的傅其琛,傅其琛听后,连忙赶了过来。
洛修越免了御医的礼,让她尽快为掌珍医治。
御医不敢怠慢,探气,诊脉,掐人中,忙活了半响,掌珍终于有了反应。随后御医回道:”掌珍伤势严重,还得送往太医院,密切照料才是。“
洛修越点了点头。两个宫女抬着担架将掌珍抬走了。
随后洛修越正视傅其琛,带着一丝不赞同道:“傅贵人来的正好,本宫今日行经此处,见郡王对宫中内侍,施以私刑。傅贵人熟知宫规,应该知道小郡王行此事,实属蔑视圣威,绝不能轻饶,本宫正想去问问皇上,此事该如何处置。”
刚刚色厉内荏的万里钰,看到傅其琛,连忙躲在傅其琛的身后,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做讨好装。
傅其琛瞥了她一眼,再气愤,此时也不便发作,忽而笑道:“臣侍来的晚了,还不知道此事的因由,可否请溯君解疑?”
洛修越淡漠道:”郡王看上宫中司珍局的一张宝弓,前去向司珍局讨要,掌珍不愿意得罪郡王,便撒谎说是没有这样的事,结果今日郡王在太女那里看到了这张弓,觉得受到欺瞒。竟然将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掌珍施以庭杖之刑,如此肆意处罚宫中女官实属蔑视君上,若是傅贵人阻拦,本宫也不介意去问一问。皇上此事究竟该如何处罚?“
傅其琛看了一眼,那两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随后微笑的说道:”溯君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
洛修越冷笑一声:”郡王在宫中做此大逆之事,傅贵人,难道还要游辞巧饰吗?
“溯君说的哪里话,只是其琛不知此事,溯君是从何处听来啊?”
“正是刚才郡王自己亲口说的。”
“郡王才九岁,她哪里能在三言两语之间将事情说的清楚呢?”
“那本宫倒要看看,人证物证俱在。傅贵人要如何为郡王辩驳了?”
“溯君,这话有些先入为主了,但是此事臣侍确实知道一二。”
傅其琛依旧不慌不忙,缓声娓娓道来:“郡王是曾经前去问过贡品,但那只不过是替尚尊跑了一次腿,去询问一下今年西宛送给皇上的贺礼有没有到而已,至于那张弓,郡王确实心生欢喜,还曾经问过尚尊是否可以赏赐予他?”
随后傅其琛语气一顿,挑了挑眉:“但尚尊严词拒绝了,自古贡品只能供皇家使用,当然要让皇上先行看过,才好处置。”洛修月怒极反笑:“那当众之下随意施以庭杖,甚至让人将掌珍打死为止,这也是尚尊吩咐了?”
“尚尊心慈仁厚,怎会因为宫中一两个下人说谎,便吩咐施以如此重刑呢?" 傅其琛正色道 "郡王代行尚尊令,并非是为此事,而是早就查出这位掌珍心思不正,偷盗宫中物品,这是重罪!郡王在宫中听说了此事,又不满这位掌珍曾经欺瞒于自己,便携着尚尊之令前来行刑而已。"
傅其琛走向万里钰,从一把扯下她腰间的令牌,随后举起:“此为尚尊亲赐,见令牌如尚尊亲临,可代尚尊掌刑。”
明明是郡王,不顾宫中法典,私自用刑,却被傅其琛说的好一副大义凛然,如此颠倒黑白,谁人会信?
洛修越自认也是好脾气,但现在眉眼间有戾之色顿现,喝道:“傅贵人,认为此话,我会相信吗?”
傅其琛见洛修月变了脸色,心中反而觉得有趣,但面上还是一派恭谨的回道:“溯君说笑了,事实如此,其琛只不过是把话说明白,不想让溯君诸多误会而已,掌珍所犯之事皆在万寿宫,有文书为凭,尚尊不久便要送往典正司,就连司礼局那都发了话,早在筹备遴选新掌珍了。”
说着傅其琛看了看,地上正在跪着的两个内侍。两个内侍也动了心思,微微抬起头。
接着,傅其琛笃定道:“这些事情都有文书为凭,岂是其琛可以信口胡说的?”
“你,郡王犯下如此大错,傅贵人,竟然还可以为其颠倒黑白,真是厉害。”洛修月的怒气愈发凌厉。
傅其琛依旧不慌不忙,但语气却不容反驳的自信:“溯君此话言过其实了,但信不信在溯君,说不说却在臣侍了!溯君若是不信,自可去多方查证,等核实好了,溯君愿意去找尚尊,便去找尚尊,愿意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