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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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上一口粮就万幸,哪能这么多讲究。”
谢棠垂目,不再言语。
很久之后明琅才知道,有些事,并非谢棠想时时讲究,而是不得不讲究。这时明琅察觉出谢棠情绪不对,只想她考虑到民生艰难,宽慰道,“前几日连下几场春雨,今年定是好收成。”
提起前几日的春雨,谢棠头更大了,就是这几场雨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想不出法子,才索性图个清净。
几日前她与王兰潇炸完清虚殿,当时下午,天空就飘起了雨。谢棠当时欣喜,认为这场雨正好能解洛邑春旱。
谁知隔日楼观台那群人就上书,言天有奇雨,降诏之象。他们表面说人间邪火太盛,晦祟乱世,此雨是解救之兆,实际非议以星火燃料为动力的偃器,打上祸乱邪物的标头,还扬言不日要组织祈雨仪式,一刷人间污垢,明晃晃贬偃术,扬道术。
这言论一出,连加两次爆炸案,搞得人心惶惶。一时间本对庞然机甲害怕排斥的百姓,负面态度更甚,再加上元阳教明里暗里作乱,时局紧张。
当天祖父下朝,就紧急召谢棠过去,要她将这件事处理好。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破坏祈雨仪式,可是,这正是最需要雨的季节,谢棠扪心自问,这并不是她想要的解法。
楼观台程序繁琐,距离祈雨仪式尚有一段时日,虽然时间紧张,谢棠仍想再作观望。
毕竟,楼观台那边有谋算,谢棠也并非没有想谋取的东西。
祖父对谢棠说,为权者,一物一器皆要为我所用,而非我为器生。这是提点,也是警告。
谢棠看了一下明琅,正襟危坐,身姿挺拔,用餐、喝茶皆不经意间透露出礼仪训练的痕迹。她不信他只在村莽中待过,一个人的生活痕迹并非说出来的,而且最不经意举手投足间从骨头渗出。
他一定隐瞒了很多。那么,他的道行如何呢。尽管这并非带他来洛邑的本意,但纵为经,横为纶,天下为棋局,无人不可用,这样的思想在谢棠骨子里刻的太深了。
祖父的话无非暗示谢棠,要她不仅需要为偃器正名,还要趁机拿下楼观台那边的势力。
偃术也好,道术也罢,都是运筹帷幄间运用的统治手段罢。虽然二者一向对立,但现在的局势并非是庆元六年的局势,现在的谢棠,也并非是十二岁时,用横空出世的偃术,当作靶子摆出来,让东西南北风必摧之的那段木头了。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①”谢棠问明琅,“倘若这时节的雨并不知好歹,人间大旱,你们有办法能让天降雨吗。”
明琅放下茶盏,一时不知谢棠是不是问道家求雨法术,毕竟,她最讨厌这些。
“是有这种咒术。”明琅思忖半分,不论如何照常回答就是了。
“有哪些?”谢棠追问。
“最常见的事五方五帝求雨咒、雷法求雨咒,各家各派修炼不同,也会有私家咒语。”明琅答。
“这样啊,”谢棠点点头,“那倘若这一年洪水大作呢,可有驱雨的法子?”
“这个……”明琅缓声,但见谢棠像听故事般的眼神,就知她只是好奇心作祟罢,“向来是祈雨为多,不过,确实也有驱雨的法子,比如旱魃术。”
“旱魃是民间的引起火灾的鬼怪呐,”谢棠仍旧如好奇学生追问,“那用这种咒术不会反噬吗,比如会招来灾祸之流。”
“当然,一切咒语急令都有因果,所以万万慎重。”明琅口气严肃,仿佛回到了从前为学生讲经的日子。
“一切咒语?不只旱魃术,前面求雨的法子也会的意思,对吧。”好学生向来举一反三,谢棠做学生多年,最知道如何从师长口中套的自己想要的答案,果然有过从教经验的明琅很受用,他说,“没错,道家五行中,咒术是复杂的一项,想成功驱动咒术,除了行术者的道行,还要看天时地利,以及运行因果。而且无论何种咒语,稍有不慎就会招致祸灾。”
“听起来好危险。”谢棠挑眉,而且巨不靠谱,成功了可以说此术之功劳,失败了可以推脱因果不符,道行不够。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咒术都这样。”明琅恍然想起,对方不是对道术跃跃欲试的弟子,而是充满偏见的谢棠,“风火雷电等越攻击性的咒术难度与危险性就越大,像静心咒、清凉咒、安眠咒等温和类咒术,则常有因果,能起到有益身心,福泽益寿的效果。”
有多少是自我暗示的效果。虽然这么想,但谢棠摆出一副受教了的样子,她接着问,“那你们会斗法吗?我们操纵偃器,有时会两两对战呢。”
偃器果然是凶恶杀器,明琅说,“从前众神时代,各仙家斗争不断,但斗转星移,各家以修炼为主,并不提倡争斗。”
也就是能斗法,但大家都变弱了,法力不一定能用出来,所以都闭门造车研究的意思吧。怎么还就能自标和平了呢,真是一套能自洽的逻辑。
谢棠点点头,她对明琅说,“原来你这般厉害,看来是我强人所难呢,还记得我许诺过你吗,只要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