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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凌霁松没有遥远地暗戳戳做计划,直直走向“嗷嗷”。
他说:“好。”
哨声起,人头间,更为混乱的脚步间,簇拥一个不起眼的黑白足球。不知是不是有人成心作梗,这球倏地被一脚勾到了半空。
“哇槽!凌老师牛逼!”
“铁头功再世!”
“霓华附中足球场制空霸主!名不虚传!”
凌霁松这一顶球,直接把球送离了半场,直逼红队球门!
“嘿,交给我!”
蓝队一人迅速得令,带球绕到边界,看似被两个红队队员围困,哪知他邪魅一笑,抄起一球冲向凌霁松!
红队队员的衣角被劲风吹起,转而侧身进行下一步拦截。
“快了快了……”凌霁松默念几句静心口诀,最终在左路停下,单刀!
他想起了乌轻涟小时候和他说过的“乌氏圆月弯刀”小窍门。
“想象你是轻盈的精灵,感知到这个球的命门。”
“你无畏地张开双臂,为更牢固地扎根。”
“你的生命本质是无形的意识流,现在将流体的一切力量汇聚到你的腿上。”
“睁大眼,三、二、一!飞扬!”
耳畔是校园最熟悉的喧闹,加油鼓励声,极速奔跑掀起的风声,霓华附中土著斑鸠的“咕咕”声,在顷刻划过。
额头沁出的汗滴也滚落在这片草地,灌溉般慷慨。
他知道,这下进了。
4:2,蓝队又进一球,顺利拉开差距。
比赛仍在继续,不到结束的一刻,谁又能说得清结果?
第27分钟,还剩最后三分钟。
每个人都心中都有一个主持人的话筒,嗡嗡作响:
究竟是高三联队能捍卫荣耀,还是高一高二联队能推开前浪!
三分钟,两分,拉平,点球大战。
“嗷嗷”心里默念几个关键词,脑海中演练事先准备好的各种战术,总觉得哪里不对味,连连摇头,最终下令:“干就是了!”
红队的队服仿佛有烈焰灼烧的火焰扫把,在场上从一头烧到另一头。这边刚掐灭了火星,那里又起了燎原攻势,最终球场仿佛成了战场。
后方,蓝红交织的身影还在纠缠;前方,两队的主帅对垒。
是“嗷嗷”和凌霁松。
物理竞赛拼过,数学竞赛斗过,球场也厮杀过,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较量了。
我凌霁松,这个他从初中一直较量到现在的对头,要毕业了。
不知为何,“嗷嗷”眼眶有点红,好像有什么水珠在流转。
是咸不拉几的汗水,擦了完事,怎么可能是眼泪?他怎么可能舍不得凌霁松?
“就一球。”他嗓音沙哑,朝凌霁松看去。
凌霁松看似不怎么在意,但“嗷嗷”看见了。他紧绷起的小腿肌肉,他眼里隐隐约约透着的凶光,还有一道火红的身影。
凌霁松是认真的,他敢肯定。
一红一蓝,如冰火相撞,前方那个黑白球体在两卷飓风的延伸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逐渐卷成了灰黑残影。
拦截,带球,绕路……
竟然是回到了中线。
“嗷嗷”目视蓝队球门,眼里燃烧着六年未灭的斗志。
“让我试试。”他说。
凌霁松明白。
凌霁松不准备阻拦。
因为还剩一分钟不到。
“嗷嗷”一脚敲在足球的中下方,只见一道滚动的黑白残影呼啸着擦过门将的衣角,在空中勾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飞跃半个球场,弹射进框!
哨声起!
4:3,高三队胜利!
也意味着高一高二联队失败。
“谢谢你,老对手。”
最终红队与蓝队各个球员握手,“嗷嗷”突然对凌霁松说到。
凌霁松点点头,以示尊重,不再说什么了。
他不好意思说,“我无敌,你随意”这类中二狂傲的台词。
不过“嗷嗷”从他这个“施舍”的点头中悟出了这么层意思,顿时瞳孔欲要脱离眼眶扎穿凌霁松。
这阵火最终熄了。
“不管怎样,谢谢。”他嘟囔一句。
凌霁松这才明白,原来是拿他当假想敌了。
那就不算账了,以前那些小时候的小霸王都被他单(挑)挑(战)过了,除了……
他望向观众席,乌轻涟正朝他挥手,笑得明媚张扬,并未读出他心里那些阴暗爬行的想法。
他相信,这一天,总会来的。
他要回去准备题目了,希望是个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