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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的“剁椒鱼头”,车子很短,座位很挤。
也是,陆傲想,他在上面都好久没给江知鱼烧纸了。
知道江知鱼过得不好,他就解气了。
江知鱼并不知道他脑子里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他手忙脚乱地把陆傲安顿好,然后坐到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
“嗷嗷,坚持住!爸爸马上带你去医院!张大爷,东西带齐了吗?你坐好了吗?”
“带齐了,坐好了……”
话音未落,江知鱼一脚油门。
粉色小电车像一只粉色小耗子,“咻”的一下窜了出去。
*
一路风驰电掣。
十分钟后,小电车一个漂移,在距离最近的慈爱私立医院门前停下。
门口保安见状,连忙上前拦车。
车门打开,江知鱼从车上下来,把三张百元大钞和车钥匙一起交到他手里。
“麻烦您,帮我停一下车。”
“啊……啊?”
江知鱼来不及多说,转过身,把烧到昏迷的陆傲从后座抱出来。
保安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史努比车钥匙挂坠,陷入沉默。
不是他吹牛,在私立医院工作,他停过奔驰,停过宝马,偶尔也停过保时捷。
停六菱绿光mini,这还是第一次。
另一边,江知鱼抱着陆傲,大步跨过几级台阶,冲向医院大堂。
“医生、护士,有人在吗?!”
——好吵,好颠。
本来已经昏迷的陆傲,被这样一摇晃,反倒挣扎着醒了过来。
他下意识扭过头,想把脸埋进对方怀里,找一个清净。
可是下一秒,他猛然想起,这人是江知鱼!
于是他马上朝反方向转头,不想看见他,更不想把脸埋进去。
又下一秒,一股又酸又涨的感觉,从胃里涌上来。
陆傲迅速转回头,把脸对准江知鱼。
江知鱼好像察觉到了他奇怪的动作,不由地停下脚步,低头看去。
只见陆傲身体绷直,十分僵硬,脑袋却像风车一样,呼啦呼啦,转来转去。
好像有两个小人,在他耳边吵架,疯狂拉扯他的脑袋。
——头好痛,好难受……
——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好温暖、好熟悉,好想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不行!这个人是江知鱼!我与他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他就是爸爸,他不能自己杀自己。
——蠢货,这是比喻!
——忽然好想吐,那就吐在江知鱼身上好了!
——不可以,不能吐在爸爸……江知鱼身上……
——他算个屁的爸爸!
——呕!
最终,陆傲扭过头,对着地面干呕一声,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江知鱼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又在下一刻反应过来,抱着他继续往前冲。
“医生!医生!快来人呐!我的崽崽病得好严重……”
他在紧张,他在焦急,他在……
哭。
陆傲听见他带着哭腔的声音,感觉到他温热的眼泪滴在自己的脸颊上。
他努力地抬起头,努力地睁开眼睛,努力地想看清楚。
可他的眼前漆黑一片,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唯一能听见的江知鱼的声音,很快也被其他人的声音淹没了——
“怎么回事?”
“家长先冷静一下,快进检查室!”
“小朋友烧得有点厉害,需要马上吃……”
吃什么?他们要喂他吃什么?
陆傲没听清。
紧跟着,有人轻轻捏开他的嘴巴,把一小管液体倒进他嘴里。
液体散发着怪味,顺着他的喉咙,流进他的食管,几乎要烫伤他。
于是他重重地咳嗽一声,把液体全都吐了出来。
最后他听见一个为难的声音:“只能再喂一次了。实在不行,那就只能……”
那人话没说完,陆傲就晕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傲在一阵尖锐的疼痛中醒来。
他倏地睁开眼睛,最先对上的,是江知鱼微红的眼眶和担忧的目光。
江知鱼坐在椅子上,而他踩在江知鱼的腿上,站在他身上,被紧紧地抱着。
呵!
假惺惺!
陆傲冷笑一声,扭过头去,不想看他。
江知鱼察觉到他的动作,连忙伸出手,挡在他面前。
陆傲直觉不对,皱着眉头,又朝另一边扭头。
江知鱼的手跟着他移动,仍旧挡在他面前。
似乎是不想让他看见什么,江知鱼小声催促:“护士,能不能麻烦你快一点?他好像醒了……”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