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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会儿,迟迟没有看到聊天框里弹出新的消息,他的视线有些模糊,脑袋也有些昏沉,心底缓缓滋生出一种不满足感,酸酸涩涩的,比他今晚喝的红酒干涩多了。
迟煜胸膛起伏的弧度重了几分,扯了扯紧绷的领带,酒精让身体格外燥热。
他索性把外套都脱了,领带也被扯下丢到一边,原本整齐梳在额后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虚虚垂落下几根,搭在额前,被热汗打湿,视野里也沾了模糊的水汽。
嗡嗡。
新的消息送达,手机在他虎口处震动。
Yan:老板,今天是周末,不用上课。
迟煜在国外忘记了这茬,想都没想就给对面打了个视频通话过去,江延这次接得很快。
他似乎刚起床,浓黑的眼睫上挂着洗漱后的水珠,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来的深黑色v领薄款睡衣,领口的扣子系的松散,线条分明的锁骨下方,那颗小痣在冷白的皮肤上非常晃眼,有种没来由的性感。
迟煜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道:“怎么每次见你都没好好穿衣服?”
江延愣了下,低头才发现自己睡衣的扣子在睡觉的时候松了,被提醒后连忙把领口往上扯了扯。
迟煜低低地笑了声,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漫不经心,尾调拉得很长。
“挡什么?你更私密的地方我都看过了。”
他的视线像是隔着衣服,缓缓在他的身上移动,仿佛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过他的每一寸肌肤,带来一阵阵微妙的触感。
江延的眼睫抖了抖。
在迟煜的面前,他的确没有半分隐私可言。
江延的视线回避了几秒,才再次看向屏幕。
迟煜那边的光线很暗,房间里没开灯,光怪陆离的灯光从落地窗外斜斜透进来,勾勒着他的轮廓。
他懒洋洋地坐在沙发里,交叠的双腿修长而慵懒。
但仔细看的话,迟煜的衬衣有些皱,额发凌乱,几缕发丝散在额前,向来锐利的眼眸覆着一层朦胧的呼气,不像以往那样冷淡和强势。
“老板,你喝酒了?”
迟煜揉了揉眉头,“嗯,晚上有应酬,那些死洋鬼子一个劲的给我倒酒,不喝都不行。”
他不止被灌酒,还看了一晚上那些带了伴侣的宾客们秀恩爱,在他面前一口一个honey地喊,烦得很。
“老板,您哪里有解酒药吗?”
江延道:“或者让酒店工作人员给您送一点,宿醉的话很容易头痛,会影响第二天的工作状态。”
迟煜盯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小嘴叭叭地说什么呢,完全听不进去。
他打断道:“江延。”
“嗯?”江延透过屏幕看着他,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加温和,“怎么了?老板。”
迟煜皱皱眉,对“老板”这个称呼有些不满。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在那一晚上的honey衬托下,江延此刻嘴里的老板则显得两人关系十分疏离和寡淡。
“你除了叫我老板之外,你可以叫别的吗?”
别的称呼?
江延想起了刘子昂他们提到迟煜时的称呼,老老实实地喊了一句,“迟少。”
迟煜:“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江延微微蹙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他的问题。
迟煜丝毫不觉得等待的时间有多么无聊,就这么静静看着屏幕,细细品尝着他茫然无措的神情。
“再给你一次机会。”
系统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抓着他的裤腿,挠出几道印子,【你还不明白吗?他在跟你调情,想让你喊他宝贝,喊他亲爱的,笨嘴快说啊!】
江延惊愕,“你别乱解读……”
系统道:【谁花钱不是想要听点好听的?喂鸡还能听到几句勾勾哒勾勾哒呢。】
系统说话很糙,江延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角度反驳,视线流转,最后再次回归到手机屏幕上。
迟煜微微挑眉:“想好了?”
江延很轻的嗯了声,深吸了一口气,喉头滚动,冷玉般的肤色下透出点红意,吐出的字句都仿佛跟着染上了滚烫的温度。
“……阿煜。”
“ 我可以这样喊您吗?”
江延的声音压得很轻,声音也有些抖,但那刻意放轻的两个字很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沿着鼓膜一路往下,好像钻到他的心尖上,轻轻缠绕了一下。
不得不说,这个新的称呼他很喜欢。
江延还在等他的回应。
迟煜故意压制住翘起的嘴角,对上那双漆黑纯净的眼睛,毫不心虚地哄着人玩。
“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你再喊一遍听听。”
江延薄薄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卡在喉咙里有些开不了口,反倒是脸红得很快。
迟煜憋不住泄出的一声轻笑。
江延意识到对方是故意逗他玩,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