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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装饰,虽是白天,整座宅子却安静得厉害,四周也没有仆役活动的痕迹。
不在身边放太多人,可能是因为朝轻岫起居简朴,也可能是因为她不喜欢旁人探听自己的生活琐事。
卢悠容见到朝轻岫时,对方正在凉亭内看书,他向前快走数步,行了一礼,道:“朝门主。”
朝轻岫欠了下身:“卢兄请坐,今日劳烦你过来,实在叨扰。”
卢悠容:“不知朝门主召唤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朝轻岫:“是想请卢兄帮我一个忙。”
卢悠容微微一怔:“卢某听说朝门主医术极为厉害,身边又有高人,只凭在下这点微末本领,又能替门主效什么劳?”
朝轻岫缓缓摇头:“今日贸然相请,倒不是想卢兄帮忙诊治,而是希望你能帮我做一样东西。”
听着对方的话,卢悠容心头莫名一跳,背上忽然升出些许寒意。
他下意识环顾四周,发现刚刚带自己来的
那位朱红劲装的姑娘早不知什么时候从园中退了出去,偌大一座庭院,竟然只剩自己与朝轻岫两人。
此刻分明正值白昼,卢悠容却觉得空气冷飕飕的,让人十分不安。
卢悠容语气愈发谨慎:“华家富甲天下,门下巧手匠人不计其数,不知门主想做的是玩器还是机关,亦或是刀枪棍剑?只要一声吩咐下去,自然会恭敬奉上。”
朝轻岫微微一笑:“我请卢兄来,要做的东西,自然也只有卢兄能做得成。”说到此处,她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不给卢悠容立刻装傻的机会,接着缓缓道,“卢兄在定康已久,或者还记得昔日的殷宣明殿下?”
殷宣明是先帝的大女儿,也是当今天子殷宣德的大姊,早在二十多年前便薨逝,当今天子登基后,很少提起这位手足,所以许多人也渐渐忘了,先帝其实有过两个孩子。
卢悠容虽然对殷宣明还有些印象,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忽然听到如此历史悠久的名字,非但不觉安心,反而愈发忐忑。
朝轻岫:“都说大殿下是在皇家别苑中因病薨逝,但假若她其实是从别苑中逃出……”
卢悠容愈发吃惊:“逃出,她能逃去哪里?”
朝轻岫想了想,道:“当日大殿下曾在北边驻守过一段时日,那就算她逃去了冉州罢。”
听到“就算”二字,卢悠容神色愈发沉重,看朝轻岫的表情也有些不对。
对方几乎是明着在告诉自己,刚刚说的那些只是编造出来的假话。
朝轻岫继续:“逃去冉州之后,大殿下听见朝廷立储的消息,心知事情古怪,觉得自己不可贸然行动,只能隐姓埋名,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谁知一等就是许多年,直到撒手人寰,也没能成功为自己昭雪冤情,好在大殿下去世前曾留下了血脉,她担心皇帝找到自己孩子,就将孩子送去江南躲避,今年正好一十七岁。”
卢悠容听到这里,神情反而冷静下来,他抬头看着朝轻岫,问:“卢某记得,朝门主今年刚好十七岁,是也不是?”
朝轻岫唇角微翘:“卢兄聪慧,自然明白在下的心意。”又道,“那孩子从北地被送往江南,一路颠沛流离,身上竟没了可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卢兄若愿出手相助,在下一定深感大德。”
“……”
卢悠容沉默不语。
他知道朝轻岫是江南正道魁首,只是有时候行事略微狠辣了一些,没料到此人竟会有这样偷天换日的打算。
此等胆识,此等能为,若要作恶,必然为天下带来一场浩劫。
房中一片寂静,朝轻岫耐心等着,对面的卢悠容许久没有说话,直到手心渗出了点点冷汗。
朝轻岫神色悠然:“卢兄若是不愿,也可以直言,我绝不为难你,也不会为难荣大夫。”
卢悠容终于开口:“朝门主年纪轻轻,在武林中已经声望赫赫,又是朝中君侯,翌日前途不可限量,又何必做这样的事?”
朝轻岫笑了笑:“卢兄莫非觉得,这个故事全都是假的不成?”又道,“你仔细考虑,三日之内,请给在下一个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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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况下,华家几乎不会替自家供奉做社交上的决定,不过今次来请人的是朝轻岫,华步光就按照江湖人的标准思考了一下——如果今天来的人是武林盟的使者,卢悠容肯定得恭恭敬敬地过去拜见,那么问悲门的朝门主找人,情况当然也是一样。卢悠容若是拒绝,想来那位朝门主心胸宽广,决计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但她有一整个问悲门的手下愿意为上司分忧,卢悠容真要将双方的界限划得太清,那他这辈子都最好老实待在定康,别往南方走动。
大半个时辰后,卢悠容一脸迷茫地被查四玉带到了朝轻岫的住处。
这位问悲门主的居处看着很是冷清,连花园中也没